沈恕回头看向许之慎,见他已经趴在桌上了,气笑地摇了摇头,“你有的时候也不是很聪明嘛!”
路南怀和吴意坐在角落,拒绝一切酒水,他们都觉得喝多了对脑子不好,而且总有人收拾残局,不能全队的人都栽这儿了。
“吴意。”路南怀给吴意倒了一杯饮料,“宋队马上要回省厅了,我向他举荐了你,他同意了,你是怎么想的?”
吴意拿起杯子和师父碰杯,“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师父这么介意我的喜欢,是觉得会耽误我。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站得足够高,你是不是可以回应我了?”
路南怀喝了一口饮料,看着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徒弟,也正视了自己的想法,回应:“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想的足够清楚了,那就再来找我。”
两人再一次碰杯,吴意仰头喝下饮料,眼神依旧坚定,他会做到的,因为他足够喜欢,站在哪里都一样。
许之慎站都站不稳了,沈恕只好背着他回家。
沈恕记得许之慎在入职资料里填的信息,里面就有他家的地址。
用许之慎的指纹解锁,推门走进他的房间,将人放在了床上,沈恕这才看清房间里的布置。
和许之慎这个人一样,他房间的摆设也是冷冷清清,单调得很,收拾得过于干净,跟没人住过似的,物证科肯定很讨厌这样的房间。
“行了,人我也给你送回来了。睡吧,我走了。”沈恕给许之慎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
但他刚转身,自己的手就被人拽住了。
“别走。”许之慎艰难地坐起来,仰头看着床边的沈恕,“走了,还回来吗?还和我联系吗?你喜欢我吗?”
沈恕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之慎,觉得太可爱了。
他忿忿回答:“你瞎吗?我整天像只花孔雀似的跟着你,难不成是想和你拜把子啊?”
“也是。”许之慎吐出了两个字。
沈恕见他还是不肯松手,问:“许之慎,你到底醉没醉啊?”
许之慎的头靠着沈恕的手臂,回应沈恕的只有轻轻的浅酣声。
沈恕又气又笑,“平时冷冷清清的,醉了这么粘人。真是输给你了。”
他坐在了许之慎身边,远眺着窗外,今晚的月色真美。
昏暗的房间,一整晚的酣畅令江昔言浑身无力,睡意朦胧间闻到一股饭菜香。
他下床走出卧室,循着饭香味找到厨房,见宋舟正围着围裙做饭,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知是夜宵还是早餐了。
听到脚步声,宋舟放下铲子转身,目光锁定在了江昔言没穿鞋的脚上,“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他缓步走进卧室,拿来江昔言的拖鞋,放在他跟前。
“去洗把脸,过来吃饭吧。刚才不是一直嚷嚷着饿了?”宋舟扶着江昔言,盯着他穿好鞋。
江昔言负气低喃:“昨天本来就没吃多少,一个晚上又陪你翻来覆去的,能不饿吗?我去洗脸了。”
“江昔言。”宋舟喊住了江昔言,上前在他额前轻吻,“早安。”
江昔言踮起脚在宋舟唇上留了一吻,“早!”
他们本不相关,或许是上天的安排,一通电话重新串联了两个人,在命运的敲打下,他们不断奔赴前行,直至最终并肩。
从可望而不可求,到触手可及,他们这一路走来,无数血汗最终凝结为锁,以热忱为钥,毕生信仰司法正义与彼此。
台风过境后的月朗风清,显得那么难得与美好,堆积在城市上空的乌云散开,漫天星光如梦如幻。
路口维护秩序的交警、日夜坚守的公安,还有很多默默无闻不为人知的各位警察,他们的脚步不会停下,属于他们的征途依旧在继续。
这座城市永保安宁、阖家幸福,才是他们最期待的荣耀。
或许多年以后,没有人记得这座城市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停下来,认真地往身边看一看,那是被一直守护着的痕迹。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