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看了一眼自己握着江昔言的手,“忙着呢,帮我翻。”
“幼稚。”江昔言无奈地低笑一声,很是配合地给宋舟翻页,“给秦垣发短信的号码也和店铺预订包间的号码核对过了,是同一个,都是秦安然的。”
他说着,翻到了下一页,“故宅地毯上的血迹确实来自秦垣,我们在黑车后备箱发现的电锯上采集了血液样本,dna和冯孝对得上。”
“我这么着急找你,是还有一件事。”江昔言翻开了最后两页,“我之前从秦家带回来的指纹和头发有眉目了。我在头发上找到了毛囊,是晏余的,至于指纹暂时还没有头绪。”
“也就是说,晏余确实和秦延有关系。”宋舟蹙眉,“我现在就让人把秦延带回来。”
“嗯。”江昔言点头。
离开前,宋舟轻揉着江昔言的手腕,缓解他的酸痛,“江警官做得不错,辛苦了。”
“宋队也辛苦了。”江昔言按住了宋舟的手,宋舟不比他轻松,还有伤在身,却没时间歇下来。
他向审讯室望了一眼,“林副队好像在等你。”
“我过去了。”宋舟颔首,见物证科的技术员像是要找江昔言,“你也去忙吧。”
两人相视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战场。
秦安然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血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警察,承认所有罪责。
“何友铭、关皓玟、易鑫、张巍、冯孝全都是我杀的,秦垣也是我杀的,安排炸|死耿昊的人,也是我。”
宋舟嘱意警员给秦安然倒一杯温水,不解问:“为什么是两枚炸|弹?”
秦安然:“我知道你们盯着我,一颗炸|弹不保|险,所以我藏起来一颗,保证我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宋舟捋了一遍:“也就是说,四个月前你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将人封在石膏中,送去了画室。你出国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也是去找季理的,你想让他帮忙制造炸|弹。”
秦安然噤声,许久才说道:“对,是我去找季理的,我利用他的愧疚胁迫他,让他帮我做东西。所有的罪,我都认了。宋队,希望你在医院说的话有效,你会帮我查到母亲死亡的真相。”
宋舟很是肯定地回答:“目前证据已经基本集齐,之后会呈递上级,进行公示。我许诺过的,决不食言。”
秦安然被带出审讯室时,季理刚从拘留室出来,准备移交看守所,等待法院审判。
在看到秦安然时,季理满眼的高兴,忘记自己如今已是阶下囚,但他注意到秦安然手臂受了伤,心疼问道:“疼吗?”
秦安然紧皱眉头,恶声道:“我疼不疼关你什么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别自作多情关心我了!离我远点。”
季理明白秦安然的意思,但他坚定地摇头说道:“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秦安然愤然,她明明已经暗示季理了,他怎么就看不懂。
如今她已经累罪加身,不介意再多背一个,季理何必再搅和进来?
季理笑了笑,“我一直都是这么和警察说的,不是你指使,是我自愿做的。安然,二十五年前我逃了,这次我不想再逃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秦安然的声音颤抖着。
“我明白。”季理回答得不假思索,“但是安然,我还是很喜欢你,我舍不得。”
秦安然眼含着泪水,笑出了声,“傻子。”
目送着季理走远,秦安然不忍地闭上眼。都是因为她,才把季理牵扯进来的,可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会如此狠心。
为了达成心愿,她连自己都可以舍弃。
秦安然见警局门口出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表情愕然,紧盯着自己的弟弟走近,“你怎么?”
“请保留安全距离。”警员提醒秦延。
秦延双手插着口袋,并不为被警察传召而感到紧张。
押着秦安然的警员再次示意她往拘留室走,“秦安然,别逗留。”
秦安然被押走前,看着秦延突然诡秘一笑,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