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唐家的事有后续吗?”江昔言问。
他知道宋舟带着警员去医院找耿昊了,警员之前回来的时候和队里也同步了消息。
宋舟通过玻璃窗向外看,见辛映的位子上没有人,“辛映应该去查了。”
辛映在天台上来回踱步,她刚才给唐婳打电话,唐婳的语气听起来没有生气,但好像也不太开心,说她会找父亲问问,有结果了就打回来。
在印象里,唐婳好像一直都很端庄优雅,脸上挂着微笑,温温柔柔的,极少这么冷淡。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辛映接听电话,摁下了录音键,轻声问:“问到了吗?”
“嗯。”唐婳应声,“我父亲说他确实认识卢孟月,对她也挺赏识的,但从来没有做过越矩行为。我相信我父亲,你……你信我吗?”
“我信。”辛映回答得很是果断,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唐婳,我是作为警察对你问询,你别生气。”
电话那头的唐婳忍俊不禁,“不生气,我能理解你。只是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刚才有点担心,现在没事了,你如果还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没有正事,也可以找我的。”
辛映顿时慌了手脚,提醒道:“我在录音!”
唐婳这是作为家里人正常的关心吧,一定是吧!
“知道了。等你有空,我再打给你。”唐婳语调轻柔,能想象到辛映此时的局促。
辛映看着电话挂断,良久没声。
脑海里却回荡着唐婳最后的那句话,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不断自我重复,唐婳是她小妈!是小妈啊!
宋舟将检验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又拿起现场拍摄的照片,想找到更多线索。
卢孟月刚认识秦垣的时候是那么开心,没想到他们之后会发生那么多事。
他们在一起不到一年就结婚了,资料显示他们的领证时间是1982年6月2日,一年后他们的大女儿秦安然就出生了。
“1982年6月2日?”宋舟反复念叨着这个日期,总觉得好像再哪里见过。
他将桌上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目光最终停在了画展展出的一幅画上。
卢孟月在作画时有一个习惯,会在画的右下角写下自己的英文名和当天日期。
其中有一幅画的日期就是1982年6月2日。
秦家现在居处购买时间在1982年之后,也就是说,卢孟月和秦垣在此之前还有其他居所,很大概率是画里描绘的地方。
许之慎之前和他提过,这张画和其他的都不一样,整个画面都是暖色调,可以看出画者在作画时,心情非常好,这种愉悦应当是对生活的向往。
宋舟没什么艺术细胞,只知道画很好看,他观察更多的是画中的细节。
画中的房间有一扇窗户,窗外有棵很大的木棉花树,而在远处矗立着三根发电厂的烟囱,看来这个地方离发电厂不远。
想着,宋舟立即起身走出办公室,对几名警员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走!”
离发电厂不远,门前有一棵木棉花树,这些都是比较标志性的特征,找到这个地方不算太难。
同样看着照片的人,还有坐在昏暗房间里的秦延,他讽刺地低笑,将照片缓缓撕掉。
这是他的父亲向母亲求婚的地方,父亲花了全身积蓄,才买下了那个小房子,那里也是他和姐姐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姐姐说她小时候那会,父母还算恩爱,后来渐渐地就有了分歧,矛盾越来越大,他们就开始吵架。
父亲一次无意中打了母亲,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有矛盾,打到母亲不还口为止。
母亲曾在那里憧憬未来,结果被现实狠狠打醒。
他永远忘不了小时候的夜里,母亲浑身是伤抱着他和姐姐哭泣,而他的父亲在床上酣睡的画面。
“结束了。”秦延将照片的碎片丢进垃圾桶,站起身扣好西装扣子。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过两天的日子被他重点标注,备注写着“钟大富和钟大贵的忌日”。
秦延环顾着晏余曾住过的小房间,喃喃自语:“我的事结束了,你的事,我来帮你做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