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所有的情人一样。
宁晃牵手牵得习惯了,禁不住开始玩陆忱的手指,皱着眉说,明明手指很漂亮,怎么一弹琴就成了木头棍子。
这始终是他心中难解的疑惑。
陆老板始终不甘心,那首曲子别人都弹给他的小叔叔听过,他却怎么也学不会。
便问:“小叔叔,还能再教我弹吉他么?”
宁晃说:“等我失忆的时候再问吧。”
陆忱看他。
宁晃面无表情,说:“年纪小胆子大。”
陆忱笑出了声来。
宁晃说:“我那两个月差点死在你手里。”
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光了,他宁可跟陆忱做两个月。
夜色渐渐深了,雪停了,大街小巷的情人也渐渐散去了,宁晃说:“回家么?”
陆忱“嗯”了一声。
空闲的那只手伸进兜里,又缓慢地抽了出来。
他喊他:“小叔叔。”
他挑眉问,怎么了。
陆忱平静地,轻描淡写说:“我钥匙忘带了。”
宁晃愣了一下。
陆忱似乎没做过这种粗心大意的事。
嘀咕说,真的假的,你出门没揣兜里么?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
摸到了冰凉的金属触感。
他抬头看他。
陆忱却隔着衣兜,按住了他的手。
目光轻轻掠过他的眉梢,在他耳侧含笑说:“一不小心,忘了。”
晚上十一点,雪后的夜空澄澈明净。
已经这个时间,忘了钥匙,自然不能把睡下的妈妈吵醒来开门。
他盯着陆老板的眼睛。
狡诈可恶、貌似忠实的大狗。
片刻后,他睫毛缓缓垂下,慢慢问:“那怎么办?”
陆忱温声说:“……要夜不归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