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出去,站在妈妈面前。
隔了好久,低头慢慢说:“妈,我回来了。”
宁妈妈的眉眼舒展开:“回来了就好。”
“妈妈想你了。”
宁晃那有点懒懒散散的劲儿,一下消散了,皱着眉,“嗯”了一声。
像是有一股子什么劲儿,拧成了麻花,艰难地展不开。
下意识握了陆忱的手。
陆忱回握了他。
他听见陆忱声音温柔,笑着冲妈妈点头:“阿姨好。”
宁晃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瞳。
蓦地安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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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市靠北,深冬时可以滴水成冰,下午走在小区,便已经人丁稀少。
大都急着回家取暖。
宁家三室两厅,进门时有扑面而来的暖气。
门口贴着对联,玻璃上还贴着窗花,墙上还有十字绣挂画。
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再婚的继父跑去另一个城市看女儿了,陆忱把东西放下,就坐在那儿陪着聊天。
长海的天气,陆忱的工作,膝盖的病。
一句跟着一句,陆老板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话题,连新出的电视剧都能聊几句。
宁晃坐在边儿上慢悠悠剥砂糖橘,提到他的时候,才答一句。
让暖气烤得熏熏然,不知怎的,就在这絮絮的对话中、在陆老板的身边儿,松弛了下来。
剥了好几颗,吃了两颗就腻了,下意识塞给陆忱手边儿一个。
陆忱偷偷给他了一个眼神。
一个眼神的功夫,就明白了。
他顿了顿,又把另一个塞到妈妈的手边。
对上妈妈了然的目光,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飘了眼神,继续坐在那儿听他们谈话。
隔了一会儿,问到了陆忱的父母。
宁晃咳嗽了一声。
宁妈妈就停了话头。
陆忱却笑着说:“我爸叫陆丰川,没准儿您听过。”
“按道理,我得喊宁晃小叔叔。”
宁妈妈早就听说,却仍是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宁晃。
宁晃正在把第三颗砂糖橘塞到陆老板的手心儿,忽得发现沙发上一圈儿人都看他,顿了顿。
片刻后说:“他爸死心眼,两家见面是见不了了,以后他要是有空,我经常带他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