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床中央。
他累得厉害,洗了澡更是体乏,一股眷恋就这样袭来,只觉得这里处处都比外头更温暖,处处都比酒店更合自己的心意。
家里的床更绵软,家里的枕头更实习,家里的色调都恰到好处的让他心里舒坦。
难怪自己三十几岁被养成了一把子懒骨头,陆忱就是有种特殊的本事,能将好好的一个人养成恋家癖。
陆忱俯下身来,指尖缠起他的一缕发丝,轻捻了捻。
他连炸毛都有些懒,哼哼唧唧问他做什么。
陆忱说:“检查头发干没干。”
他说:“干了。”
陆忱就笑起来,哄小朋友似的温声说:“嗯,很乖。”
宁晃不吃这哄小孩似的对待,当着他的面儿就嘀咕:“啰嗦。”
陆忱也不生气,就“嗯”了一声,起身去找适合冬天暖气时盖的被子。
宁晃趁着他背对他,又小声挑衅他:“脸皮也厚。”
“嗯。”
“还下流。”
“嗯。”
陆忱忽得转过头。
宁晃闭上嘴巴。
谁知陆忱没有理睬他的挑衅,倒是笑着把准备好的被芯取了出来。
这被芯前几天就被晒过了,柔软又蓬松,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又把人包裹得很暖和。
陆忱把两角分别塞进被罩的两角,捏住,轻轻一抖,拉上拉链。
就把罩好的、干净舒服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宁晃从被子里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蔫蔫地看了他半天,没挑衅他,也再没说出话。
其实是再也挑不出什么缺点来。
除了那些吹毛求疵的指责之外,陆忱在他眼里,哪儿哪儿都好。
尤其是眼前的三十岁,好的不能再好。
细数十几年的记忆,哪怕加上之后到二十几岁,陆忱都是他尝过最温暖的滋味儿。
套上了一床被,陆忱又去取下一床被芯。
宁晃裹着被子,忽地小声问他:“我们以前都这样分着睡么?”
陆忱的指尖儿顿了顿,轻声说:“睡一床。”
其实以前他们都睡一床被,自从宁晃有变回十八岁的毛病,他们才有了这个习惯。
宁晃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把被子敞开一个缝隙。
小声说。
“那你就……上来睡吧。”
他想抱着他睡觉。
像爱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