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孩子在朗诵:“我终于见到我的爸爸了,可是我的妈妈生病了,我知道,妈妈是太累了,她终于挺不住了才会倒下。妈妈呀,你要快点好起来,毕竟祖国需要爸爸,可我需要的,是您的陪伴和照顾呀!
照片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同志,团着俩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
女同志朴素的衣服上,肩膀处还打着补丁,俩男孩的衣服上也打满了补丁。
字幕:付玉梅,战士张松涛爱人,因癌症死于1990年。
最后一排的张松涛在此刻泣不成声,嚎啕大哭!
这就是军嫂的人生,当丈夫成为军人,要想随军,她们至少要等七八年,而七八年后,等夫妻终于可以团聚时,又有多少军嫂已经积累成积?
军人需要实惠,所以总军区想用灌气站的气装修宾馆。
军嫂们呢,她们不需要实惠,只要无私的奉献和付出吗?
“想用灌气站的钱装修宾馆,装修给谁住,给你?”马琳侧首望着史忠山:“去问问你爱人,看她是怎么想的。”
回头对上身后刚才嚼舌根的那个军人,马琳再说:“陈玉凤不是我的代言人,我马琳才是,我是所有军嫂们的代言人,你去向上反应时,就这样说。”
今天的大礼堂里是有女同志,但那都是家属,或者各界来宾。
女军人就马琳一个。
因为陈方远,她身上甚至还背负着间谍亲属的嫌疑,王琴就在场外,奉领导之命在监视她,就连她吃饭睡觉时,王琴都不放过。
但那又如何?
在此刻她趾高气昂。
个头比不过,可要论气势,她比任何一个男军人都强。
全场默然,忽而前面的领导站了起来。
一排排的,观众全体起立,在沉默许久后掌声如雷轰响。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节目,之后全体演职人员要谢幕,前排的领导也要上台感谢主创人员。
陈玉凤在台侧,她是一靠近舞台就会尿憋,想尿裤子的,刚才甜甜表演时她是强撑着才没尿裤子,此时看一眼台下黑鸦鸦的脑袋,她的尿就憋的不行了。
此时导演招手让她上,她当然不上,她马上就要尿裤子了。
偏偏有领导问导演:“压轴是哪个军分区选送的,谁是编导,人呢?”
这于本军区可是天大的荣誉。
罗雄也在台上,已经看到陈玉凤了,在招她上去,这是她的光荣。
身后还有人在推陈玉凤,推她上台。
但她的尿也马上就要出来了,要上台,她会当场尿裤子的。
这回是韩超救了她,一把揽过妻子,挤出人群,把她拉到了厕所。
……
越过热闹的大礼堂,外面停车场里一片安宁,此时大礼堂里还一片欢笑,领导们还要相互交流,请了更高级别,或者各行各业,各个职能部门的领导,还得一个个送,这就要折腾到十一点,但有个人提前出了大礼堂,打开车门,上了车。
“咱家甜演的怎么样,有人鼓掌吗?”是王果果,她一直在车里等徐勇义。
徐勇义一脸沉默,王果果就觉得有点不妙:“演砸了。”
过了许久,徐勇义才说:“玉凤还挺能干。”
玉凤是很能干,要不然当初王果果就不会拼了命的要把她娶回家。
徐勇义给王果果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但手握上方向盘,不动,良久又说:“徐磊这回是她救的。”
太多的话徐勇义无法说出口,就好比灌气站,他和马琳有默契,拿下来后应该让徐磊去监管,但徐磊一个年青小兵,母亲还是在等吃花生米的间谍,凭什么领导们要把灌气站给他?
他又何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