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外小道边,只余江荇之四人。
江荇之回味着钟酩的神色和话语:墟剑为什么突然走了?而且他问对方有没有听懂诗,对方也没回答……
“你们先玩,我去找他。”
江荇之说着要走,又被拉住。蔺何无言,“你们真是一刻都分不开了吗?刚刚墟剑圣君不是说他晚点来找你,说不定是有私事呢。”
晚点是多久晚?江荇之往钟酩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什么私事,不能先让他把马甲褪了再说吗!
·
钟酩回了伏清山,将上衣一褪,拿了听寒剑便站到了瀑布底下。
滚滚灵泉水在他隆起的肩头砸出一片片水花,钟酩闭目想象着“柏慕”的模样,倏地双眼一睁,抽剑而出——哗啦!
满腹火气全都化作滔天剑意,百尺飞瀑逆行而起,炸开了漫天的水幕。
水珠高高溅起,又砸落在池潭中,泛起千百道涟漪。一招一式破空断水,钟酩赤膊在泉下挥剑舞了半晌,却越发冒火。
那首诗浮现在他脑海中:柏慕雪,江荇之。
不愧是他当初特意取的名字,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一听就像是有段缠绵悱恻的故事。那他“墟剑”呢?这首诗哪里可以放得下他“墟剑”的名字?
哗——!又是大片的瀑布逆流飞溅。
在缭乱的水花中,钟酩舞剑的动作突然一滞,他感受到伏清山的禁制被触动了。
转过头,隔着连片坠落的水珠,他看见了站在池边的江荇之。
…
江荇之还是忍不住追过来了。
他品着钟酩离开前的种种细节,总觉得这人不像是有私事,而是又在较着什么劲。
“墟剑。”江荇之穿过雨幕飞身落到钟酩身前,高大紧实的身材直映入他眼中。从锁骨一路往下,是他心心念念的腹肌,线条分明,还挂着颗颗水珠。
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过去,“……在练剑啊?”
啪,手一把被抓住。钟酩湿润的额发耷在眼前,划过凌厉的眉眼。他眼底还有未消散的火气,压不住,便隐隐翻滚着,“这么喜欢腹肌?”
低哑的嗓音像是被火灼烧过,握着江荇之的手收紧,“你对谁都这样,动手动脚的?”
江荇之冤枉,“我只对你这样。”
“胡说!”钟酩没忍住反驳。明明就对“柏慕”也这样了!
江荇之仰头要去亲他,“真的只有你。那首情诗你一点都没听明白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钟酩就赌气似的别开头,躲过了他的亲亲。钟酩憋得眼眶发红,一只手却还紧握着江荇之的腰身不愿松开。
他们站在瀑布下,灵泉从头顶坠落将他两人身上都淋得透湿。
飞溅的水花中,江荇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勾过钟酩的脖子拉向自己,“暗示听不明白,情诗也听不懂,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大乘巅峰?”
明白什么?他就是太明白了。钟酩一时更委屈,“你嫌弃我。”
江荇之被这语气逗笑,“没有。”
还说没有!钟酩抿唇看着他,“那是什么。”
江荇之就轻轻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和谁闹别扭?阿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