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林肃直到现在还未全身而退,方才微职看过设在祠堂的命牌,刚碎不久。”
姜通知道林肃与自己如出一辙,同样也是陪同林伟一步步爬上家主之位的元老人物,多多少少有点感情,所以姜通措辞极其委婉。
林伟听完,喟然长叹。
既然林肃的命牌刚碎不久,明显是在死前受过刑讯逼供,但他没受过死士的残酷训练,必然一五一十的全部吐露幕后主使了。
林伟感慨世间又少一名熟人之余,也颇为头痛,如今孤织势必要向林家发动血腥报复。
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指望求和?
这道思绪刚刚浮显在脑海,林伟想也没想,立即将其连根掐灭。
开什么玩笑,率领六百余名死士强攻孤织总部,还差点挖走柳依依的本体。
此番灭门惨案,怎么可能善罢干休?
看样子,现在只能依靠叶家与城主府了,反正林家对于姑苏城而言已经到达大而不能倒的地步了。
那这两股势力再不伸以援手,姑苏城必定挡不住永泰军的一轮进攻,更别说拖延时间等到沧汐殷氏派来灵器大船了。
林伟烦躁的吐出茶叶,抬头又问姜通:“闹出如此动静,现在又过去足足两个时辰了,孤织可有反应?”
“确实有,但一反常态。”
“细说。”
“本家六百余名死士的尸体,全部被挂在大船桅杆之上,凡是路经东门栈桥,即使千丈开外也可闻到血腥。”
“当真如此?”林伟满脸错愕。
他先前确实姑苏城的运作,从上到下都有孤织的影子,但他感觉孤织向来低调,手底持有的产业也不过风月场所。
此外便是一些愚民的供奉,品质虽然不高,可胜在数量庞大。
而孤织给他的印象,向来低调,即便手里掌握黑虎帮几十万人,也没鼓动这些贩夫走卒闹出乱子。
可现在看来,孤织居然有胆明晃晃的摆出六百具死尸,用以警告?
“当真如此。”姜通笃定点头,再次补充,“不过孤织并未明说死士的身份,而是托以流寇,还把林家行馆失窃之事的罪名推脱在他们身上。”
“呵呵,倒打一耙!”林伟忍不住嗤笑。
他仔细想了想,突然明白孤织此时不知出于何等考量,无论是麻痹林家,还是另有所谋,还不想与林家彻底撕破脸皮。
居然还真有和谈的可能?
不妨试试?
林伟心弦骤松,脸上焦躁的表情也随缓和,他显然不想让叶家与城主府介入此事。
姜通侍奉林伟已久,心思极其细腻,恰道好处的开口:“柳依依还在城内谈判,据说为求城主府释放为数众多的草木妖祟,已经费过不少口舌了。”
“居然还在城内?”林伟怔了怔,有点没想明白孤织总部已经被攻破了,她身为宗主竟还在城内逗留,当真不怕被擒贼先擒王?
“起轿,现在去会会她。”
“敢问家主怎么去?”“奉递拜帖。”,!
”
“行了!少来嘴上这套!”林伟瘫坐在椅,抓起茶盏仰颈猛灌,呛声疲惫道,“此次强攻,孤织知道乃是本部所为吗?”
“应该知道。”
“哦?”
“管家林肃直到现在还未全身而退,方才微职看过设在祠堂的命牌,刚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