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又开始被提起。
“沈澜依。”叶岐云唤了她一声。
“怎、怎么了?”
叶岐云心中暗笑,她很少见沈澜依惊疑不定的样子,欣赏够了才淡淡道,“没什么,就是看你唇上的口脂花了,走吧。”
沈澜依眼皮一跳,然而还不等她想好如何回答,便见叶岐云自顾自朝前走了,似乎真的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放心上。
却弄得她七上八下!
该死的叶岐云!
两人回到御湖与采梧汇合的时候,小七恰好也带着碧波回来了。
一行五人拿着长公主的腰牌,即刻出了皇宫,朝公主府而去。
叶岐云一路都在思索该如何将江淮从天牢中救出来,然而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江淮是太子身边的护卫,上至皇帝长公主,下到小七他们,都知道江淮的存在。
毕竟有那样一张脸,想降低存在感都难。
所以,她若是想买通狱卒,用另一个囚犯将他从天牢中换出来的话……不太可行。
至于找长公主帮忙,让她在皇帝面前开口给江淮求情这个办法,叶岐云从来没想过。
眼下皇后与太子,对于皇帝来说既是背叛又是耻辱,震怒异常,近日连魏国公都不敢去皇帝跟前露面,生怕被此事波及,家族覆灭。
她自然也不能将公主府陷于这种境地。
以至于叶岐云眉头紧锁了一路,直到回到绛云阁,她看到墙上挂着的那把‘将逢’。
当夜,一道黑色身影悄然自公主府中跃出,暗夜下像一只灵巧的猫,自屋顶一路轻盈掠至刑部天牢。
叶岐云暗中摸索了好久,才找到关押东宫护卫的那间牢房。
一间不大的牢房,却乌压压关了几十口人。
短短一日时间,他们所有人都受了刑,身上鞭痕遍布,鲜红的血迹干涸成深褐色,伤口反复开裂,东倒西歪地躺在潮湿发霉的干草上。
叶岐云心中一紧,然而她的目光掠过里面每一个人的脸,都没找到江淮。
太子给皇帝下毒这样的谋逆大罪,怎么会让他身边的护卫知晓,他们只不过是无辜被牵连其中。
正想着,前方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和拖拽声,她无声地顺着柱子攀到房梁上。
“这小子可真是嘴硬,打了一天什么也不招认!”
“招与不招,他们都逃不了一个‘死’,咱们按照上头吩咐做到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