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的音调终于高了一点了:“我怎么没进展了,我有进展啊。”
有进展?有进展还这么半死不活的?
“因为我一直在思考啊,很大……很深……很广的课题。”
罗韧气的牙痒痒,不过知道神棍一贯这样的德性,只好耐着性子问他:“发现什么了?”
“小萝卜,你相信古人的智慧超过现代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神棍低下头,拈起面前摊在炕上的,七根子弹头大小的木头。
每一根木头都浑圆、发黑、油亮,看似大小一致,但仔细去看,木身上的螺纹、走向都不一样,而且,每一根,都像是无数精细的木条咬合榫接成的。
如果用放大镜去看,可以看出,每一根木头的底部,都凹刻着一只微型的,但是栩栩如生的……木鸢,木鸢边上,各有一个字。
不知道罗韧回了什么,神棍说:“你知道……鲁班这个人吗?”
这一头,木代的新手机调配好,旧卡插上,调出来电记录。
意料之外的,居然很多未接来电,都是这一两天,而且,来电的是同一个人。
大师兄,郑明山。
木代忐忑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下,还是拨了回去,声音急急的。
“大师兄,是不是师父她……病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木代的催眠,我自己不是催眠专家,所以只是结合了自己的理解和一些参考来写。
我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催眠过两次(当然都是自己主动去参加的),一次是一边听催眠词一边照做,然后右手比左手长长了13,真的长长了!当时心里清楚在物质的状态下手不可能长长这么多的,但是眼睛看过去,就是长了很多,而且自己绝对清醒(说话交谈沟通都没有问题)
还有一次是扭身体,扭到不能再扭(觉得再扭腰就断了的情况的),被催眠师说的又扭了至少45度……
后来跟催眠师有过沟通,他告诉我催眠不是让人睡觉,不是把人搞得木木呆呆,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让人意识清醒的察觉到发生变化,或者说出一些话……而且催眠的程序真的简单,就是一些经他口说出来的催眠词,语调很平和。
催眠师的培训我没敢参加,学费昂贵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是它是7天全封闭的培训,我考虑了很久,很怕人家把我催眠了让我性情大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知道看文的亲们有没有催眠体验或者催眠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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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凤斜躺在角落里,之前,她听到这群人絮絮的说该睡了,青山被曹严华拎去了洗手间关起来,炎红砂过来,给她身后垫了沙发垫,木代从楼下借来一个闹钟,拧着发条说大家都累了,可别睡过头,要上一下闹表。
灯关了之后,才发现那个闹钟表盘居然是夜光的,正对着她,莹绿色的秒针一直在眼前走,一圈一圈,死板而又规律,伴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沙发那一头,传来罗韧和木代说话的声音,一个低沉,一个轻软,断断续续,像情人的夜话,但竖起耳朵听,说的居然是她。
——实在不行,就把亚凤和青山放了吧。
——也只能放了,没有精力一直带着他们。关起来了也不合理,像曹严华说的,那是非法禁锢,我们也麻烦。
——其实他们也未必知道很多。
——亚凤只是嘴上说的厉害,其实只是个被附过身的人,就算跟凶简的相融度很高,又能知道多少呢。
——也就是个小角色,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到下一根是正经。
……
果然,无奈之下,还是得把她们给放了,能防一阵子,谁还防一辈子?亚凤心里一阵轻松,身后的沙发垫柔软而熨帖,渐渐的,她也有些睡意了。
——困吗?
——好困。
——想快点睡着的话,可以数羊。
——也可以数着步子下楼梯啊……
——一级,两级……
娇憨的,带着慵懒的声音,亚凤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随着木代的声音,眼前真的好像出现长长的、望也望不到头的木质楼梯了。
一级、两级,步子有点飘,恍恍惚惚的,像是总也到不了头,闹钟的指针走到一个点,咯噔一下,忽然就停了,四周,再也听不到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