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眉见她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以为她受了委屈,问道:“你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了吗?”
“我好着呢。”香兰哪里是为自己哭,她是为了连累辛眉一事日日内疚自责。想到辛眉因为自己差点死了,她又开始抹眼泪:“对不住,都是我害了你。”
原来是为了这个,辛眉不在乎地笑笑:“我这不是没事了?你别往心里去,跟你没关系。”
忆及当日之事,辛眉问道:“你哥哥后来没有为难你吧?”
说起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香兰气得直跺脚:“他后来把我绑上花轿,给六十几岁的老头子做第十八房小妾。幸好你给我留了那枚月牙刀片,我割开绳子后,趁人不备跳了花轿。他们一直追着我,后来我遇到了沈泊舟,他帮我把人都赶跑了。”
“沈泊舟?”听到这个名字,辛眉心中微惊:“他没为难你吧?”
提起沈泊舟,香兰直皱眉,倒说不上为难,只是一路上她不过多说了几句话,他便点了她的哑穴,自己开始在她耳边絮叨,脾气实在古怪。尤其是他看见江千岭和辛眉在一起时的反应,香兰总觉得他不怀好意。还有那日,辛眉在欢楼遇到他时的反应……
“阿眉,你认识沈泊舟?”
辛眉点点头,“我出来京城是被歹人所害,被卖到了宣平侯府。有一次逃跑时遇见了他,他便抓着我要我做他的妾,我假意答应,后来趁机逃出来被小姐所救。”
香兰的眉皱得更深了,评价道:“原以为这人不过是个纨绔公子,没想到还是个不要脸的纨绔公子。”
“你这位小娘子,我救了你,你反倒在背后骂我,早知道当日就该当没看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只见沈泊舟笑嘻嘻地靠在门边,不知何时来的此处。
他对辛眉挥挥手:“小娘子,好久不见。”
辛眉起身向他行了一礼:“世子。”
香兰背后说人被抓到,并没觉得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他毕竟救过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向他行礼。
沈泊舟越过香兰,径直走到辛眉面前,冷不丁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辛眉吃了一惊,连连挣扎起来:“世子自重。”
沈泊舟脸上毫无羞愧之意:“你是我宣平侯府的人,本就该跟我走,本公子怎么不自重了?”
香兰一把推开他,对他仅有的一丝好感也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谁是你的人,辛眉是宁国公府的人,你有本事找大公子要人去。”
不论是南山上的那一夜,还是这几日的照顾,香兰都看得出,辛眉对于江千岭而言是不同的,她不信江千岭能让沈泊舟顺利带走辛眉。
辛眉听到她的话却皱了皱眉:“我谁的人也不是,世子,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宣平侯府的。”
沈泊舟也不恼,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在两人面前展开:“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你是我宣平侯府的家奴,上面还有你的手印,辛眉,你赖不掉。”
辛眉神色不变地扭过头不去看他:“此事我不清楚,谁把我卖给你家的,你找谁去。”
“那我可不管,字据在我手上,你就是我的人。”说着,他又来拉辛眉,香兰死死抱着辛眉不肯撒手。
几人争执间,沈泊舟“诶哟”一声,被人揪着后领后退了几步。
“谁敢拎小爷的后脖子?”他气冲冲地回过头,看到来人却立马偃旗息鼓,拱手行礼:“相爷,你怎么来了?”
云揽施施然找了个凳子坐下:“听说你在这里强抢民女,特意来看看。”
沈泊舟瞪大了眼睛:“谁敢污蔑我,想这是我家的奴婢,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