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C……”郁临莘骤然抓紧的心松懈。
维生素藏这么严实做什么?
思及此,郁临莘放回的手顿住,拧开瓶盖倒出白色药片,除去一些特殊的药,许多药物外形大同小异,至少在没有外包装的情况,他辨识不清手中的药究竟是不是维生素C。
次日亭析回房间换衣服,趁郁临莘下楼做饭,准备先把药吃了,打开衣柜的刹那,脸色煞白,他的衣柜被人动过,即便恢复得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但亭析特意做过标记,就是为了被人发现衣柜里的秘密时,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能够进他卧室的人,只有郁临莘,他防备的自然也是郁临莘。
亭析手脚冰凉,脚趾麻木,恍如寒冬腊月里冻僵的人。
怎么办?郁临莘知道他有病了吗?
他会不会离开自己?谁会愿意和疯子在一起呢……
他会找自己摊牌吗?
恐惧的漩涡吞噬亭析,眼前的景象逐渐抽像模糊,脖子仿佛被人死死掐住,亭析用力呼吸,胸腔中的氧气却越发稀薄。
他感到呼吸困难,头昏脑涨,面颊充血,绝望地想嘶吼。
救命,救救我,郁临莘,郁临莘——
另一个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告诉他,郁临莘又一次抛弃你了,他不会来救你,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你不配被人爱,谁爱你谁倒霉,你就是个灾星,贪婪无度,所以他们才会一个个离开你。
不,不是的!
亭析身子颤抖,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后牙槽紧咬,整个人宛如即将绷断的弓弦,冷汗爬满他惨白的脸,随手一抹,又湿又凉,像极被暴雨冲刷的冷血动物。
“砰——”
他恍惚间撞倒身旁的花瓶,玻璃瓶碎落一地,水花飞溅打湿他的裤脚,巨响惊得他颤抖,傻愣愣僵在原地,碎片划过他的赤足,瓷白的脚背顿时流下殷红的血。
疼痛令他稍稍回神,亭析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犯病了,他双手颤抖,费了好大功夫才成功吃到药。
前脚吞咽下药物,后脚郁临莘慌张地推门而入。
“小曦!”郁临莘看见亭析流血的脚背,脸色陡然难看。
“我……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亭析小心翼翼解释,他不敢说自己刚才发病了,更不敢提药物的事情,似乎只要他不提,郁临莘不问,他们便能相安无事。
“你……”郁临莘沉着脸大步迈向亭析,亭析误会他要骂自己,害怕地闭上眼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浓黑的长睫如风中羽毛,簌簌抖动,郁临莘的心又酸又疼,像被人架上烤架,反复烧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