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空气温度开始不断攀升,顾经年表情微紧,强装镇定地继续给金韵上药,那张脸显得异常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干什么大事。
金韵见状,回想起在床上少年可爱的模样,这会儿想要逗弄他的心思不免越发强烈。
等少年把药擦完之后,竟是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几分。
顾经年有些无措,拿着棉签的手悬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就在顾经年局促之时,金韵冰凉的手掌却是又轻轻地贴在了顾经年的腰腹上,隔着衣服感受着t恤底下的肌肉轮廓。
客厅的沙发不高,顾经年的腿又出乎意料地长,这会儿两人一站一坐,距离又凑得那么近,顾经年甚至都要怀疑,若是再往前几寸,怕是都会直接碰到金韵的脸。
然而,女人就像是故意挑逗似的,这会儿仰着下巴,那双桃花眼里憋着坏意。
“你好像很热?”金韵开口,这样的明知故问让顾经年是又气又爱。
“你先放开我,脚上还有伤,我得给你擦药。”顾经年的声音已然是已经闷上了一层喑哑。
金韵属实有些摸不清眼前的少年,分明不是一个真和尚,还非要在这儿假正经。
擦药能有“爽”重要?
然而,看着少年那张原是清隽的小脸涨得通红,金韵到底还是放过了他,却是在松开他衣角前还是撒手摸了一把,在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时,才满意地又重新躺回到了沙发上。
哪儿想到还有这出,猝不及防地一下令顾经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刚洗完澡的额头又隐隐开始冒汗,瞧着惬意躺在床上的女人,心想这一下到底是要还回来的。
金韵也没料到顾经年这会儿在心里冒着黑水,耍完流氓后的表情透着两分满足的,心里不甚在意地自我吐槽了一句:怎么最近越来越色了呢?
被肆意耍了一番后,顾经年也极其沉得住气,这会儿依旧是耐心地给金韵的脚腕上着药,只是瞧着那脚腕上的伤,脸色又重新沉了下来。
自责和内疚伴随着一阵怒意令顾经年的眼神都冷了好些。
许是感受到了从少年身上传来的冷意,金韵淡淡地瞥了一眼,神情若有所思片刻,顿了几秒后开口道:“被押走的那个,是公司原来的财务部高管,前两天我借着合同到期的时间点,和他提出了解约。”
“那人一肚子油水,在位期间,没少借着职位的便利,捞公司的钱。”金韵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瞧着漫不经心,心里却想着当时自己应该趁他晕的时候多打两下的,反正都能被叫做是正当防卫。
“据arley说,他还拿职权占了不少公司里年轻女孩的便宜,若不是没什么证据,怕是早就被抓去蹲劳了。”
顾经年听此,眉间的褶皱不免愈深了些,擦完药后将金韵的脚搁在了自己的腿上,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他是公司的老员工,若不是前段时间自己贪心漏出了些许马脚,arley也逮不住这次机会。”金韵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带着些许嘲讽,“我查过了,他喜欢赌,前段时间买的股票一路飘绿,后来又在赌场里输了一大票,讨债的都催上门了,也难怪会心急露出破绽。”
顾经年听着金韵这语气轻淡的口吻,却是不免暗暗心惊肉跳。
他再清楚不过,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就好比今天,明知道去袭击金韵迟早会背上刑事责任,但那时候的他明显是已经失控了,满脑子想的或许都是报复。
深深吸了一口气,顾经年不敢想象,若是金韵出了半分差池,他会怎样。
“不过现在是没事了,这遭被抓进去,就以他在公司里捞的那些油水,不在牢里蹲个十几年,是不会把他放出来的。”金韵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好歹是在公司里干了几十年的,本是想给他个脸色,是他自己给脸不要脸。”
话刚说完,金韵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似乎是有些凶了,于是侧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少年。
小孩还是个未出社会的学生,刚刚说的那番话,血性是重了些,不会被吓到了吧?
可就在金韵思忖的时候,顾经年却是捧着金韵的脚踝,轻轻在她脚背上落下一吻,语气认真地启唇道:“那种人渣,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但你不一样,金韵,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很强大,很多事情或许我也出不了什么力,但至少,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安静的客厅里回荡着顾经年虔诚的声音。
金韵对上少年的双眸,那好看的眼睛里是一眼能望到底的坚定,不掺半分的虚情假意。
她想,果然这世界上最让人动心,也最让人承担不起的,就是一个人的真心了。
忍不住朝顾经年的方向伸出了手,几乎是心有所感的,顾经年探头,将脸颊亲昵地贴在了金韵的手掌上。
分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充满了依恋。
“下周五,是我父母的忌日。”
金韵淡淡地开口,“好久没去看他们了,你要陪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