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产期过期六七日的时候,稳婆便说:“其实孩子胎动什么的都挺好,可以再等一等,我也遇见这样过产期多日也不生的,问题不大。不过太夫人和世子爷要是担心的话,可以用催产药。”
这个琰华也不懂,值得求救似的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想了想还是没同意:“催产药都是猛药,都是生不下来才灌的,对产妇没好处,再等等。”
于是稳婆又说了:“若是不想用催产药,可以试试同房,也能催产。”
琰华:“……”
繁漪:“……”
众人:“……”
稳婆,你这是认真的?
稳婆看她们一脸震惊的样子,肃着面孔很认真地道:“这个书上有写的,两年前我遇上个怀胎十一个月不生的,就让他们夫妇这样做的,然后第二天就发动了。”
然后众女眷的眼神齐刷刷落在了小夫妻面孔上。
琰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张清冷面孔烧得通红,就有一种被人大庭广众扒光衣裳的感觉。
“咳……”
第二日凌晨,街上的敲更声方提醒着到了子时没多久。
繁漪就叫内急憋醒的。
看了眼更漏,明明前一趟小解就在一个时辰前,睡前也没喝水唉,哪里就那么多水分要排除去了!
然后坐在恭桶上的繁漪在朦胧的睡眼里,在看清雪白亵裤上晕开的一抹猩红,当时就无语了。
要不要这么巧?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觉肚子狠狠往下沉了一下,肚皮发紧之时又多了一抹可以忍受的痛楚,一阵一阵没什么规律的袭来。
紧张一下子席卷了向来镇定的思绪,不过一瞬间背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黏黏刺刺的贴着皮肤,抬手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有些语无伦次:“云奴,我好像开始肚子痛了……见红了……是不是应该先叫烧热水呢?”
一旁陪着的琰华微张着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似乎都是下意识的。
给妻子穿好衣裳,抱着放去床上躺好,然后开门、低头、对着值守的丫头道:“叫稳婆。”
晴云和晴风盘腿靠着地罩正在醒神,准备去打水,让今日要上衙的琰华洗漱。
一听他僵硬而微颤的语调,两丫头眼皮子底下的瞌睡虫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跌跌撞撞到了廊下便是一嗓子嗷嗷出去。
然后就看行云馆里整个就澈亮如昼了。
稳婆一激灵,立马翻身起来,拽了衣裳披上、跎了鞋就往正屋去了。
春苗虽机敏到底年纪小,站在一旁看着一群人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要帮忙做点什么,因为太紧张开始数数,还没数满一百个,稳婆就已经进了稍间了。
一边检查一边问了一通问题,最后淡定道:“才见红,阵痛才开始,还早。按照从前的经验,起码要等明天才要产道全开呢!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好才有力气应对后面的阵痛。”
繁漪也没办法控制这仿佛被人横里掐了一把又掐一把的痛,只能乖乖点头。
但说不紧张也是不能的,毕竟生母就是难产而去的。
纵然是被人暗害,可少不得会有一丝阴影在。
再坚强的人也总有不能触及的软肋。
稳婆瞧她强装镇定,便又安抚了几句,拍着胸脯保证她只要按照她说的做,不会有问题的!
一转头就见琰华整张脸刷白得盯着妻子,就忍不住笑道:“世子爷别担心,老婆子我还是很有经验的,郡君一切都好,一定顺顺利利生下孩子的!您要这么紧张,郡君瞧着您也没办法不紧张了啊!”
琰华似乎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然后……
繁漪就看着丈夫肃着个脸、提着个剑出去……练剑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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