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让岳佳佳吓一跳,后半句她又如一块缎子,覆在了他身上。
宁放低头看她,看见她半片肩膀,他抚了抚,低语:“可又不愿这么想,觉得我是个懦夫。”
岳佳佳的眼泪打在他衬衣上。
那个雪夜,他说过的话总会在午夜时分入侵她梦里——
“分手了,我就再也不会见你,不会跟你说话,你什么都不是。”
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回来了。
他在五年后,依旧站在那天的位置上,陪她结束在国家队的最后一天。
她无法想象那天他的心情有多糟糕,可他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甚至跟老师一起吃了饭。
女孩啜泣着,宁放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没放开,掌心一直贴着她:“我一直很恨,可当你们都回到我身边,我记不起为什么要恨了。”
岳佳佳紧紧抱住他。
“我很想你们。”宁放亲吻她发烫的耳朵,这些话这辈子大概只会说这一次。
渐渐地,岳佳佳感觉到他平复好了,坐着也不咯人了。她看着他,忽然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宁放笑了一下,坦坦荡荡的,大老爷们从来不会不好意思。
刚才被小爪子戳的位置显出一个梨涡,平时见不着,他心情好的时候特别明显。
宁放说:“你知道吧?换个人敢怎么对我我把丫手剁了。”
她乖巧点头,又戳了一下。
想这么干很久了。
宁放也戳她脑门,另一手抚着她的腿,目光赤裸裸:“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张嘴要说话,他摁着她脑袋放到肩上:“行了,什么都别说了。”
是啊,不需要说了。
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中途觉得热,宁放整个将岳佳佳端起来,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身上,去找空调遥控器,她的裙子太滑了,攀不住,可以说是整个人在他身上滑动,宁放将她固定住,小臂上几条青筋蜿蜒虬结。
然后,他们叠坐在了沙发上。
他玩着她的头发,她像是确认一般,时不时在他身上嗅嗅。
空调打的再低也还是热,宁放体温高,捂得岳佳佳小腹也滚烫,愣是舍不得分开。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做完了一样亲昵。
时间走过一圈,他说:“我该走了。”
她从他腿上下来,一分开两人心里都不舍,甚至不习惯这份清凉。
她送他到门口,手却不撒开,宁放来的时候整整齐齐,现在衣服皱得不成样子,衣角还被她紧紧攥着。
他拿起她的手亲了亲:“走了。”
她嗯了声,巴巴看着他背影。
宁放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她,这一眼极深。
他朝她挥了一下手:“把门关上。”
她关上门,迫不及待趴在猫眼上继续看,猫眼太小了,只装得下半个宁放,他拐弯,看不见了。
岳佳佳静静在玄关站了一下,忽然冲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捂着脸嗷嗷叫了几声。
镜子里的女孩像一朵被滋润过的玫瑰,眉眼间全是媚态。
离得近,宁放没多久就到了,点完名趴在阳台打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问对面的小姑娘:“干嘛呢?”
“洗澡。”岳佳佳的发丝还滴水。
宁放搔搔鼻尖,沉沉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