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到这里,笔触一滞,低低地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戈尔泰《飞鸟与鱼》)
宁璇似懂非懂看着她,摸摸她的手。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半月,暑假里到处都是人,漫画馆占不着座儿,咖啡馆也渐渐不清净,姐俩不怎么爱出去了,蹲在院子里玩小狗。
他们教会了小狗握手和打滚,还跟它玩小皮球,岳佳佳从卧室里翻出一个月饼盒,里头全是她喜欢的头绳和发夹,和宁璇亲亲热热坐在屋檐下给小狗扎啾啾——
她们俩小时候都没一块玩过过家家,现在倒是配合默契。
小狗毛厚,也听话,怎么折腾都不会呲牙,给点零食能哼哼唧唧撒娇好久。
唐老师回家一瞧,乐了。
那只姜黄色的小博美花里胡哨的,那么小一颗脑袋上全是各种颜色的小夹子,它还当自己漂亮,见着谁都摇尾巴:“你快看,我美不美!”
但小狗不能总玩,都快玩秃噜了。
宁璇做完暑假作业那天,岳佳佳接了个电话,一听眼睛都亮了,回头问宁璇:“璇儿,我带你换个玩法吧。”
不知怎么的,宁璇突然想起了哥哥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还有那句:“少特么给我惹事!”
小姑娘忙问:“玩什么啊?”
岳佳佳贴在她耳边说话,说完宁璇眼睛也亮了,但很快冷静下来:“我哥能同意么?”
岳佳佳瞧着院儿里撒欢的小狗:“试试。”
宁放晚上回家,瞧着他被折腾不轻的小狗,微微皱了下眉毛。
宁璇一直观察着呢,笃定若不是小狗头上的发夹属于岳佳佳,她亲爱的哥哥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宁放弯腰捞起小狗,靠在藤椅上逗它玩儿,喊宁璇把作业拿出来给他检查,璇儿交了本子就跑,宁放低头翻了翻,看见本子一角的诗,他认得这个字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他突然想起了北体门口的那个铁门,那时候,他觉得那就是最远的距离。
后来,在车站广场上,他与偷看他的那个人的距离,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他轻轻地翻过一页,那些字没了,代替的是宁璇令人看了头疼的狗爬字,宁放不是很习惯,又默默翻回来。
不知不觉一抹身影靠近,他一回头,岳佳佳坐下来,一脸严肃的表情,像是有事要说。
确切地说,是商量。
她说想带宁璇出去玩,不远,自驾。
宁放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他在家里比在单位放松,笑起来还能看见少年时的影子,焉儿坏,问她:“你不是没驾照?”
岳佳佳不自在地捋头发:“有一个。”
宁放:“杜卡迪?”
她脸上一烫,含含糊糊应了。
宁放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全。>br>
“你玩多久了?上过高速么?最远去过哪儿?跟谁?信得过么?”
岳佳佳不乐意说的那么详细:“你问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