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当年他在凉州城外的雪地里见到祁涟尸身的心情,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生与死一下将人之间的距离拉得那般遥远。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躺在大雪覆盖的旷野之上,知道他再也不能看见涟漪公主明媚如春的笑容了。
而如今,她又回来了。
“那我也不知道光风霁月的南烛公子也有骗人装醉的时候。”祁涟还嘴道。她可不知道左脉之这会儿心里在想些什么。
左脉之回神,笑了笑,丢下一句“我去梳洗”,然后就去了屏风后面的净房,只留下祁涟一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不过一会儿床后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那是左脉之在沐浴。想到方才男人红色的中衣之内若隐若现的修长躯体,祁涟脸慢慢开始发起烫来。
左脉之沐浴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一头略带湿意的头发从屏风那处转了出来。
他拿着一张棉帕动作麻利地擦干着自己的头发。祁涟看他也不知什么动作,那一头湿发很快就干了。
左脉之自然是知道祁涟一直在观察他,甚至眼睛眨也不眨,可他却十分享受这种被那女郎专心注视着的感觉,心情愉悦地甚至脸上一直挂着淡笑。
他随手将湿帕子搭在一旁的木施之上,瞥了一眼还在出神的祁涟,嘴角翘了翘,就开始解衣带,一片雪白的胸膛很快露了出来。
“你脱衣服做什么?”祁涟回神见他的动作赶忙道。
左脉之猛地拉起床上大红色的锦被,一下就躺了进去,“烛火都吹熄了,当然是要睡觉了。”说得理所当然,“怎么,新婚之夜难道新娘子连床都不让人上吗?”
祁涟噎住了,若是真不让左脉之上床,明天府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这个新夫人呢!
算了!反正她也困了,干脆睡觉。
闻到锦被上垂落银鎏金球熏香的味道,甚至左脉之身上淡而柔和的白梅香气。祁涟渐渐地起了睡意,闭上了眼。
可惜,有人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
一双结实的胳膊突然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进了怀里。祁涟顿时睁开眼,睡意全无,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们本是各盖各的被子,然而此刻旁边这人正企图强占她的空间,一股热意立面迎面朝她涌了过来。
祁涟抬手正想将他推开,手掌却突然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下一秒她才意识到那是左脉之的胸膛,现在他们的距离已经隔得很近了。
祁涟的手僵在那里,心里有些慌乱。
屋内光线昏黄,左脉之却正侧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略微带着些果香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四目相对,气氛一下便柔i起来。
他的呼吸乱了?还是自己的呼吸乱了?祁涟自己也分不出来了。
温热的嘴唇突然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祁涟忽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巍巍地开始抖动,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左脉之又轻笑了两声,今晚短短的一个时辰,他已经笑过好几次了。
祁涟不知什么时候一双手已经移到了左脉之的胸前,正死死地抵着左脉之温热的胸膛。听见他的笑声,她故作镇定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紧张地看着左脉之,“你又笑什么?”
“我笑夫人怎么这么可爱?”他又倾身过来吻了吻祁涟的脸。
事到如今,祁涟已经彻底地放弃了同左脉之说话的想法。
左脉之见她不再说话,低声说了一句,“别怕,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
祁涟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紧张地点点头。
然后一副温热的xx便覆了上来,轻柔的吻慢慢地落在脸颊边,动作柔和,热度滚烫,祁涟的手紧紧地抓住旁边的锦被。
……
很久以后,祁涟的手才终于放松下来,脸上红扑扑的。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动作,她困倦地仿佛能立刻昏睡过去。可惜一向爱干净的她却无法接受浑身是汗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