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安全区,琴酒不现在应该称瓦列里,正在包扎伤口,旁边的手机“嗡”地响起来起来。
自从他到了非洲后,会拨打这个号码的人少之又少,白兰地算一个,现在正给他打电话的算另外一个。
“贝尔摩德。”
“琴酒”
“我现在叫瓦列里。”
“好吧,瓦列里。”电话那端的贝尔摩德叹了口气,“你知道组织被捣毁了吗,是白兰地的手笔。”
听到这个消息,瓦列里恍然,与组织有关的事似乎是上辈子发生的一般,自从来到这里后,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过这些事了。
他冷笑了一声,“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那个小鬼,可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安全无害。”
贝尔摩德再次叹了一口气,很长很长的一声叹息,她扔下一个惊雷,“白兰地死了。”
瓦列里听到这个消息,瞳孔紧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瓦列里?”贝尔摩德呼唤他的名字。
“他怎么死的?”瓦列里终于回过神来,他摸了摸口袋,想找根香烟,可在非洲这种地方,香烟可是奢侈品,他已经许久未曾抽过了,身上自然也没有存货,半晌,只能无奈地垂下了手。
“他可了不得。”贝尔摩德赞叹了一句,“好像是早就推测出组织的计划,给自己注射了类似毒药的东西,然后伪造了检测数据,乌丸莲耶和那些官员们移植了他的脑脊髓液后,被一波带走了。”
短短几十字的话语,瓦列里却从中体会到了当时的惊心动魄,他评价道,“疯狂的小鬼。”
“是啊。”贝尔摩德附和道。
“你打电话就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吗?”瓦列里单手给绷带系上结扣,问道。
“难道这件事还不值得一个电话吗?”贝尔摩德反问,“好歹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友谊,真是冷酷的男人啊,瓦列里。”
“挂了。”瓦列里没有理会贝尔摩德的话,冷淡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心情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白兰地是除了伏特加以外,和他相交最久的人,像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对他们来说和今晚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但白兰地以这种方式死去,是他没有料到的,不过这也的确是白兰地的风格,毕竟那小鬼看着乖巧,实际上骨子里一直有股疯劲在里头。
想起和白兰地的第一次见面,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彼时,年仅十岁的白兰地还被叫做实验体银色子弹atpx2146,而他还叫黑泽阵,刚离开故国一年,是代号成员的预备组,却因听到故国消亡的消息,心神俱裂,导致任务失败,被投入实验室,代号实验体银色子弹atpx2368。
他们这批全都是银色子弹实验计划的实验体,在这之前,没有挺过实验的已经都被处理了,而能到中心实验室的,全是经历了几轮实验并且存活下来的,特殊实验体。
失去信仰的黑泽阵宛若提线木偶,丧失了对未来的追求与希望,他不明白,如此强大的国家,怎么会在一夜间就消散了,他机械地按照工作人员的吩咐做着一切实验。
实验室里的人大多都和他一样,因此他在里面并不突兀。
只有一个人,与他们格外不同,那便是白兰地。
那时的实验室负责人还是朗姆,他是由朗姆亲自带回的,据说原本准备培养为战斗人员,却在做身体检查时,发现身体素质格外好,因此就被划到了实验室。
小小的白兰地刚失去父母,很是悲伤,他会在一个人的时候独自哭泣,却在看到有其他人时,热情开朗地打招呼,就像实验室里的小太阳一样,无论遭受何等的折磨,都会微笑着期待明天。
黑泽阵却对此嗤之以鼻,他坚信,这一切都只是那个小鬼的伪装,怎么会有人对这种非人的实验毫无怨言,还能笑出来呢?
实验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他和白兰地,两天都因为出色的身体素质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他们被朗姆带到了白石严润的实验室。
“咱们都是一个实验室出来的,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宫崎莲,实验体代号atpx2146,你叫什么名字啊,2368?”
在新的实验室,做完检查后,两人并排躺在实验台上,白兰地主动和他打了招呼,黑泽阵懒得理会,将头扭到了一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的信号。
可惜,白兰地并不是一个轻易气馁的人,他跳下实验台,光着脚,跑到了另一边,脑袋凑近,“告诉我吧,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你总不希望我一直叫你2368吧?”
黑泽阵皱眉,他的确不喜欢被叫做2368,“黑泽阵。”
白兰地的眼睛瞪得滚圆,模样居然有些可爱,“原来你就是黑泽阵啊,我听说你是组织预备代号成员,差一点点就可以成为拥有代号的大人物了,是因为任务失败才来的这里,你是因为什么才任务失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