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没理他,面无表情将一整个人拆成一地零件,刚毁尸灭迹,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一个老太太:“你见到我孙子了吗,穿灰色上衣白色裤子,他说来借工具。”
卫泽摇头:“可能去别家借了,您问问其他邻居。”
老太太目光一深,视线越过他看着地上一堆来不及收拾的金属零件,褶皱的脸狠狠抽了两下:“这样啊,那些零件是什么,可以拿来我看看吗?”
卫泽不敢背对她,照旧请人进屋,当着老太太的面三下五除二组装了一个机器猫,到他膝盖那么高。
老太太沉默许久,一双浑浊老眼啪嗒啪嗒往下滴硫酸,地板被灼烧出一串深坑:“小伙子,手挺巧,这机器猫我很喜欢,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您过奖。”说话间飞快把机器猫改成了机器狗,见老太太还要开口讨要,转头又爆改成了一条机器蛇,老太太面皮抽搐,不死心张开嘴,就见那机器蛇往起一盘。
变成了一坨……机器翔。
老太太一句“我很喜欢送给我吧”,死活说不出口,他们怪谈也是要面子的。
“小伙子,你不错,我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家,明天的社区运动会记得准时到场,新来的住户只要符合条件都要参加。”
卫泽目光凛然。
该来的还是来了。
记事本上写着:参加运动会,不要赢。他至今没琢磨透这两个提示词,字面意义上就是要参加,不能赢,但太简单了反而让人心生不安。
“知道了,谢谢,辛苦您特地跑一趟。”卫泽礼貌周到,老太太拿不到他错处,临走时依依不舍看了那坨孙子一眼。
那一眼,卫泽居然看出了迫切和渴望。到底是怪物,一点不忌口。
关上门一回头,安静一下午仿佛不存在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齐刷刷探出头,见卫泽安然无恙,眼底说不出的失望。
这小子没觉醒异能就这么难杀,一旦觉醒他们就彻底没机会了。这么一想,心底又隐隐骄傲起来。
他们家的孩子就是这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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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双数日子,晚上9:00到10:00间要洗澡,卫泽孝顺礼让长辈,等前面四个人洗完回屋,轮到他时已经21:55,只剩五分钟,够洗个战斗澡。
他拿着毛巾冲进浴室,三两下脱光衣服,再一抬头就见金毛蹲在放好水的浴缸里:“Hi,bro。”
卫泽一把拎起狗子的后脖颈,咻一下扔出浴室,关门,上锁。
哗哗的流水声伴着有节奏的狗爪子拍门声,卫泽充耳不闻,手上洗得飞快。尽管如此,在他刚打好浴液一身泡沫没来得及冲时,拍门声猛然停下。
卫泽直觉不对。
他一直在心里数秒,从他冲进来到现在顶天两分钟,预计三分钟就洗完,还有两分钟能吹个头发跑回屋舒服入睡。
哪里出了纰漏?
几乎是这么想的瞬间,他就锁定了门外那只狗。它刚刚一直在敲门,当时只当它被扔出去无能狂怒,现在回想,那狗子分明是一点一点拉长了敲门的节奏。
起初是一秒一敲,跟他心里数秒的节奏重合,渐渐它放慢一点,他也会下意识放慢一点,就这么一点又一点,五分钟不知不觉被吞掉一多半!
无论如何,十点到了,他必须睡觉。
也不是不行。
卫泽第一时间冲回屋,然后闭着眼“梦游”,摸回洗手间淡定地洗完澡,吹个头发,又一路摸回卧室,舒舒服服躺平。
这一夜窗外依旧不平静,但卫泽没理会,啪啪的拍窗声没响几下,楼上邻居打开窗户,世界顿时安静。
也不知道那兰参不参加明天的运动会?参加的条件会是什么?为什么说不要赢,难道不是赢很难,输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