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把3金铢还给我:“第一,我的命不值这么多,第二,这个得长期观察,我信不过别人,这钱搁我手里反而会惹出事。”
夏小楼是个深沉之人,也不贪财。
“10银铢,太富裕了,”他掂量了一下,收了起来,向我拱拱手。
最后,他还是觉得这么放了宋雍有点气不过。但他也能看出来,我对烟儿的感情至深,怕会牵连到她对我的信任,所以他有点为难。
“人在做,天在看,不理他。”我冷笑一声。
“我还是给你留两个兄弟吧,一个是我亲哥哥,另一个是我的堂弟,你可着用。那个宋雍,我会让人继续盯着他的。”
护卫京畿的新宋军北军有五座大营,都是野战军队,唯有通江水军在这里驻扎,有三万多军卒,二百艘战舰,三个时辰就能杀到京都。
六师叔最担心的就是水军出事,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活动也极隐秘。
“六师叔,他们知道你在青云门吗?”
“知道的,他们以为我是吃里扒外的家贼,我时不时地把青云门内部的事告诉他们。”
夏小楼几天之后又领着他哥哥夏元来拜见我,以后有什么信儿,也让夏元给我传话。
夏元是个梓人,木匠、泥瓦匠、石匠,没一样不精通的,才刚刚三十岁。
我在他俩面前练了几路剑法,夏元一个劲地竖大拇指:“这才是正经功夫,以后我们兄弟跟着你混了!”
夏元比夏小楼就差一些了。
夏元时不时跑来找我,除了把夏小楼那边获取的信息跟我通报一下,也看看我这边有什么可以搭把手的。
我看出他的巴结之意,但我的原则是不施惠之前不欠人情。
后来从跟他的聊天中知道,他深爱一个女子,却一直无钱娶她,那个女子已经到了26岁,再晚一点就要去做风月供奉了。
这是通县这边几百年的老规矩。
我问他结婚预算大约有多少,我还一直不知道新宋下层社会的这种开销有多大,他说,20银铢差不多够她办个平婚燕尔,外加两个月的时间,养一个平夫的费用。
一旦生了孩子,六七年之内就不用再招随夫了。
我便取了50银铢给他,让他不要告诉夏小楼。
他跪下来要给我磕头,我拉住了他,但也没多言。
宋雍的事情之后,我记住了一点,和受恩之人要保持距离。
三四百年前,新宋的贫富悬殊就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虽然适婚男子中仅有十之二三才能娶妻,从生育率上来说,男女比例七比一,一般女子一生有四五个孩子很常见,人口出现缓慢上升趋势的原因却是做风月供奉的贱民不能避孕,生十几个孩子的女子比比皆是,她们的孩子,又都是贱民。
贱民生了孩子之后,官府会给予少量的补贴。
我好像是发自本能地视我的两个丫环元冬和青雨如其他平民,被分到我身边后,她们从一开始的惊惧不安,到不适应我对她们的平等态度,最终心底也慢慢有了一些自矜自持。
不过青雨是贱民数十代了,在血脉遗传之中早已牢牢嵌入身份低人一等的意识,而元冬之家却只是上上代才开始败落。
元冬和青雨都会武功。
元冬姓苏,她的爷爷武功极高,曾是武林排行榜前四十名左右的顶尖高手,是前皇太子的贴身侍卫,被拿下之后,全家发卖到南疆蛮荒之地,她的武功习自她爷爷,擅使一把闪电锥,此外,她的轻功、暗器、目力、听觉都远高于常人。
让她过来伺候我,却是师父特意安排的。
大丫环元冬大我两岁,已解风月之情,这半年的朝夕相处,洗漱暖床,男人本能还是让我在耳鬓厮磨中,从搂搂抱抱变成了床上夫妻一般的亲呢爱抚。
每天晚上眼见她在我的身下娇喘连连,纤毫毕现的雪白裸体泛起浅浅红晕,在指戏中登顶高潮之时眼神的朦胧沉醉,都差一点点进入她的美穴。
我是绿帽。烟儿和宋雍的浪行让我非常确认这一点,但我觉得被动接受,似乎更不伤我自尊。
在了解到我的绿帽倾向之后,元冬会在我擦枪走火边缘阻止我的进一步行动:“元冬是贱民、奴婢,终生不能嫁人的,若是爷想要我,现在元冬就可以把身子给了爷,若是想看元冬在别人胯下承欢的丑态,元冬必不会让爷失望,可是元冬有个不该想的念头,若是你能给元冬赎身子,元冬就可以办一个让爷这种绿奴最刺激的平婚燕尔,后面还有……”
前些天元冬才刚开始帮我管钱,我在她手里放了一共七八百钱还有金银各五三四百来铢,存在青云门库房的两千金铢也和她说了。
她以为这是我的全部财产,惊骇不已。
“肯定爱你爱到舍不得碰你,却由着你想跟谁就跟谁……”我当时只顾着自己爽了,也没来得及跟她解释,若为其赎身,成为夫妻,有一些律法相关的细节,要慢慢和她解释。
元冬只提出一个要求,若是替她赎身成为平民,成为我的妻子,她在和情郎开始交往之时,再不得与我有此狎昵之举:“元冬虽然现在是贱民,但若成了平民,正夫大防还是多少要注意的,毕竟不吉利,正夫沾元红,家宅一场空……”
正夫不能破身是近千年的婚姻风俗,这是一股无比强大的文化力量,有太多的俚语、歇后语:人人都知道的“正夫采花,灾星到家”就不说了,还有“正夫守空房——有名无实”、“正夫点灯——白费油”、“正夫敬茶——凉了心意”、“正夫炖鸡汤——美了别家嘴”……
看着元冬含泪的双眸,我郑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