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投入,裴璟霄忽觉掌心微凉。
是花半夏捏住他的手,视线落在他被划伤的小臂上。
她低头凑近察看了一番,皱眉叫他回屋上药。
她让他坐在堂屋的圈椅上,迅速取来伤药、剪刀、纱布,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此情此景从前常会出现在裴璟霄的生活里,以至于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山脚下的那个小院里。
面前,女人唇瓣微抿,目光专注地盯着他的手臂。
她动作轻轻柔柔,细白的手指偶尔触碰到他的肌肤,在他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裴璟霄望着她,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数天前,这样的画面还曾许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他差一点就永远失去梦中人。
早知受点伤便可得她如此相待,他倒情愿伤得再重些。
“疼吗?”花半夏边处理伤口边问他。
裴璟霄回过神:“还、还好。”他好像已经忘记了受伤的事。
“你适才那般太危险了。”
“他轻薄你。”
“那也不值得你以命相搏,万一……”
“值得,”他打断她,声音沉缓且坚定,“你值得。”
大概越是单纯的人,越容易一根筋。
花半夏未再同他辩驳,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此刻二人距离很近,裴璟霄能清晰闻见女人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她的呼吸温温热热,带着清甜的气息。
仿佛受此吸引,视线不自觉落在那颗饱满、红润的唇珠上,他喉结轻轻滚了滚。
花半夏裹完伤一抬眸,正对上那对深邃莹亮的眼眸。
它们一时躲闪不及,慌张地轻颤了两下,继而匆匆垂下睫羽。
男人原本白玉般的脸颊、耳廓迅速染上了一抹潮红。
没来由的,她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只小狗,明明想凑过来,却又怯生生的不敢靠近,让她情不自禁便想逗它,欺负它更多。
此刻花半夏正面朝大门,先前那醉汉走时门没有关严,留下了一道缝隙。
她原本正心猿意马,无意中忽然瞥见门外有人走近。
下一瞬,门缝中闪出一角官袍。
*
来不及了。
花半夏心念一动,当即倾身凑近裴璟霄,一面在他耳边“嘘”了一声。
“怎、怎么?”察觉她贴近,男人眼底猝然闪过一抹慌乱,一开口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话没说完,花半夏已偏头封住了他薄红的唇。
大门吱呀一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与此同时,花半夏含混的声音在裴璟霄耳畔响起:“想知道你那晚所说是不是真的。”
下一瞬,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温热有力的舌尖舔开她的唇瓣,与她辗转缠绵……
两名武侯进门看到前方的一幕不禁愣住:厅堂内,一对男女正在激烈拥吻。
男人高大的身形如一座小山般将女人挡在身后,对着她吻得如痴如醉,难解难分,以至于这二人对他们的到来竟然一无所觉。
两名武侯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捕捉到一抹难以言说的尴尬。
这般登门突袭的确是……好生失礼。
无奈上头有令,他们也只得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