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18岁?”
“嗯。”
“高中生?”
“嗯。”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啊?”
三人审问犯人一样看着杨桉,脸上是柔和的笑容,目光却是锐利压迫性的。
周默:“他说你病得很重?”他对医学没有概念。
陈时:“他还曾经问我怎么安慰人,是不是你?”八卦之魂蠢蠢欲动。
路阳濯:“你那天在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只想破案。
他们仨一问出口,心照不宣相互看着对方,明显消息再一次不同源,应该对一对。
谢树扶额,这仨傻是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杨桉绷着脸维持镇定,抿嘴咬紧的下唇出卖了她的局促不安,被问的一愣一愣,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一个。
谢树一脸头疼,笑着翻脸:“行了,有完没完。就是很正常医生和患者关系,永安回来那天偶然遇见的,我妈的患者,在医院里天天见到就慢慢熟起来的。出事时候她在现场,那种情况下肯定来不及看周围,能发现什么。至于安慰……”
他对着一个人挨个说一句。
谢树看向杨桉,平静的开口:“现在怎么样了?那天下午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就问了他……”指着正在揉肩的陈时。
杨桉舒了口气,果然和他一样都是奇奇怪怪的朋友,自己也应对过哥哥把一堆朋友带来家里,明里暗里和自己打听关于她哥的糗事。
虽然是个社恐,但是当自己最亲近的人把身边重要的人相互介绍时,杨桉明白,那不是取笑或者刁难,也无关乎窥探,而是一种融入,对彼此的不设防,仿佛在向对方说:“这是我的世界,我的好朋友。”
双方的一种认可,你和他们一样在我这里拥有同等的地位。
于是笑着打断谢树:“没事,昨天测了一次降了。”
然后红着脸仰头,尽量维持自然,转头对三位审判者简单解释:“当时发生了一点意外,谢树哥可能被我吓到了。”
“谢树……哥!!!”
不得了了。
三人怒气冲冲的看向谢树。
狗逼!
杨桉感叹于他们不愧是好朋友,这么有默契,又惊呼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谢树想把他们赶出去了,笑着边骂边威胁:“别问了,这里是动物园吗?我要是伤口裂开了,你们仨一个都跑不了。”
……
一阵吵吵闹闹过后,恢复了平静。
谢树看着他们围在杨桉旁边问东问西,杨桉咬着一个苹果含糊不清的三缄其口,或者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他,他也会插科打诨的给她解围。
难得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再是孤零零的拒绝感。
虽然带有强迫和不适,但只要慢慢靠近,总能热化她给人硬邦邦的姿态,而且,现在很明显由于一些弄巧成拙的无心之举他闯进去了。
他自知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就是一直拥有的想法,他会竭尽全力的帮她。
像那些自己浑然不知的昏迷时间里,也有一份毫不起眼的期盼,他想回报那些善意,一点点就好,尽力就好。
那多靠近一丁点的微茫渺距,应该不过分吧!
想对自己放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