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舒服的。”
“……那怎么办?”
她往里面挪了挪,“我分你一点儿。”
江承心颤了下,片刻,稍作平息后把她手放回床上,“睡吧,都说傻话了。”
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唐浅喜很快睡着。他看着她柔和乖巧的面庞,想了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取出里面闪着银光的项链,一手轻轻抬起她的后脑勺,带着链子绕过去,另一手捏着链子的开口环。
怕惊扰熟睡的人,他没有开灯,只借助不算明亮的月色,他看不甚清,只好靠近她一些。
握枪都不曾发抖的手如今捏着这么一个精细的小物件,却在不可控的微微发抖,怎么都合不上。
他心下叹气,憋着一口气,终于将项链的两端合上。
他憋出了一后背薄汗,退开些距离,月光下,一颗小小的六芒星坠在她颈窝处,闪着银白色的光。
江承端详一会儿,满意地笑了,拉好窗帘,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唐浅喜一觉睡得很安稳,夏夜伴着虫鸣蛙叫,空调里送来阵阵沁人凉风,她抱着被子,整个人飘飘然的。
久违地,她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梦里的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小,大到望不到边际,小到只有她一个人。
世界是灰暗的,寂寥的,什么都没有,连光都照不进。
她向前走一步,地上开出了一朵亮着荧光的花,她受到指引般摘下它,继续前行,一步一步走,一朵一朵花开。
手里的花越发的多,光越发的明亮,世界被照亮,她看见前方是一片绿草地,抱着花束往前奔去。
她看见草地上躺着个人,走过去,想叫醒他,那人却毫无所觉。
她想起了睡美人的故事,俯身低着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那人眼睫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
他问她是谁,又像故事里那样要对她以身相许。
她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他一个人太寂寞了。
她一路走来也很孤单寂寞,把手里的花送给他,答应和他在一起。
春去冬来,花开雪落,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
……
江承躺在沙发上,睡前借着月光,看了会儿那盆幸运之花,淡淡月光映衬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是女孩儿白皙光洁的面颊。
一墙之隔是喜欢的人,一颗心被她填得满满胀胀,难以言喻的愉悦幸福满溢出来,构筑成温软的茧房轻轻柔柔将他包裹其中,浸泡在舒适心安的甜蜜中。
他觉得自己有些晕了,今夜实在太过美好,花开代表幸运,但他觉得,她敲开他窗的那一刻,他的幸运已经到来。
次日,唐浅喜是被江承叫醒的,她睁开眼,脑袋发懵,看看四周,再看看眼前的人,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昨晚没回去。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别人的床上睡得这么香,一时有些尴尬,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动作间感觉到脖子里有什么东西晃荡几下,凉凉的。
唐浅喜摸了摸,低头看。
“你给我戴的?”刚起床,她反应有些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