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思忖,是不是假期太少,天天训练,把这些人给练出来了。
仔细回忆过去一年,确实没有什么假期,过年放的假竟然跟月经假相同,其他假期仅放一天,除此之外,再没其他休息时间。
徐茂恍然大悟,她是什么周扒皮,竟然连全体双休都没落实,天天训练,就算是只野猴子,也该练出来了。
如今忠义军所有士卒都有自保之力,不用再紧抓训练,如若照当前这样继续练下去,追赶徐碧荷这类隐藏npc指日可待,中原还有她们的敌手吗!
徐茂忽然发现问题所在,赶紧跟徐蘅说:“提到月信假,我才发现咱们士卒的休息时间如此之短,纵使没有行军任务,一个月也仅休七天,有人甚至一个月休不了一天,这可不行,平时训练应当注意劳逸结合,身体健康为先。”
多休息,少训练!
徐蘅觉得不妥,皱眉道:“可是……月信假就比其他军队落后七日,眼下改用新的月事带,恰是补充时日、拉回差距的时候,阿姐非但不取消月信假,反而额外增加,那一个月里,训练的日子,就所剩无几了。”
徐茂说:“日日训练,枯燥无味,谁能受得住?晚上看俘虏表演,时间也非常紧迫,不够尽兴,休息是必须要保证的,可以把文娱活动、比赛等放在双休日,不占据她们正常训练时间,如此既能确保训练进度,又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养好精神,重新投入到新一轮训练中。”
“我是这样打算的,一轮七日,其中五天上午训练,下午上课,最后两天休息,没有集体活动时,这段时间自由分配,想看书学习就自习,想补充薄弱处就自己加练,想看表演、玩游戏就去,让她们主动安排自己的时间,绝不训练,以便缓解身体的疲惫。”
“而月信假呢,身体不舒服的可以回房休息,没有不适或后面几天恢复好,那她们可以自行选择归队,还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徐蘅犹疑道:“贪逸恶劳,乃人之本性,若不强加束缚,放任自流,士卒就会愈发懈怠,整日惦记着休息,训练、读书时心不在焉,最后成效不佳,引来灾祸,适时为时晚矣。”
徐茂微微一笑,自信道:“这不是还有月底考核吗?训练、读书不是为我,而是为她们自己,若是连着三次月考不合格,那她们就自己收拾包袱离开忠义军,返回家乡吧。”
最好全走干净,那她就高枕无忧了。
徐蘅想着还有考核约束,士卒顾念考核,哪怕有休息日,总要想办法练到合格标准的,稍微放下心。
“那就试试吧,如果成效不好,还是要恢复回来。”徐蘅松口,选择支持徐茂的双休法,并补充道:“倘若月信假与休息日重合,这天数可不能补,否则半月时间都没有了。”
“好。”徐茂唇边漾开笑容,暗暗握拳,压制激动,点头答应。
徐蘅道:“我帮阿姐算训练、休息的天数,七月是下半年伊始,正好可以从这个月开始。”
“那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七日为一周,第一天为周一,依次往后数,最后一天为周末,周一到周五训练、上课,周六和周末休息,需要值班巡逻的,制表排班轮休。”
徐茂想,这套计日方法只是在忠义军中内部使用,方便她计算休息天数,随意些,交给徐蘅也没有关系,放心地把活儿交托出去。
看完何素芬的东西,徐茂提起心再拆林舒娘的信,幸好只是之前提过的活字印刷,尚在接受范围内。
徐茂拿起林舒娘印刷的样品看了看,字迹清楚,也没有墨迹乱飞的现象,貌似还可以。
她给林舒娘回信,命她印刷第二期军报,先印一百份,派人送过来,邓绿华她们要用。
何素芬,徐茂将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不对外出售,首先保证她们内部都用上卫生巾,命她再做一批运来应急,等她打到西域去,以后在西域种棉花。
林舒娘制作字泥,何素芬研究棉质卫生巾花费不少银钱,后期发展也需要钱,徐茂分别拨五百两黄金回去支持她们。
钱,第二期军报,以及回信。
汤腾给她的都是现银,只能装车运,一箱箱黄金抬上车,沉甸甸,行动起来,车队速度缓慢。
从幽州到晋州,以这样的速度行进,容易被盗贼盯上,跑过来打劫。
徐茂把运送任务交给火箭班,又在背包里找了找,使用降低存在感的道具,并套上好运光环,除非她们从别人身上碾过去,不然别人注意不到她们。
道具要求,只能在天黑以后生效。
徐茂把火箭班众人叫到跟前,交代一项特别任务,吩咐道:“此行押送黄金任务重大,需要避人而行,故而只得在夜间前行,并且白日远离人烟,轮流休眠,谨记保持安静,小心行动,不得引起注意,招致山匪。”
众人面色严肃,齐声说是,午夜时分,她们带着信、军报和一车车黄金启程。
火箭班出发第二天,北狄可汗终于有消息,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愿意和谈,而呼连休也带着他的援兵返回,由呼连休出面商议和谈事宜。
徐茂当然不想跟北狄停战,但显然这是一个激怒北狄的好机会,当即答应先坐下来洽谈。
会面地点在幽州城外二十里,徐茂欣然前往,很快见到面容明显沧桑的叶护呼连休。
呼连休脸色极臭,好像仍旧难以接受丢失幽州的事情,相比呼连休的尴尬和不悦,他身边坐着的老男人就淡然多了。
此人气质儒雅,身着梁朝文士青衫,看着文质彬彬,不过面容深邃,一双浅褐色眼瞳,眼窝深陷,具备北狄人特征。
徐茂盯着他打量半晌,款款落座。
“徐元帅,久仰大名,我是乌翼,不过我更喜欢我的汉名,李飞宏。”
徐茂刚坐下,这个青衫男人就温吞开口,自我介绍,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
徐茂惊诧道:“李姓,莫非李郎君和我朝圣上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