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吻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口渴,抱她去桌案边坐了,吻过她的小覆,去寻水喝。
手下的木料逐渐被捂热,沈沅槿着实厌恶他,邀向后靠,尽量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今晚格外温柔细致,沈沅槿几乎要不受控制,喉咙里溢出的音调也在这时躁动起来,千钧一发之际,不得不收回一只手,手背死死贴在唇上,牙齿咬住皮肉,生生将那些恼人的声调咽下。
陆镇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娇声,徐徐抬起头来,垂眸端详着她,看到她重又落回桌面的手上有牙印,很快便知她是在压抑克制。
只是这般便要咬手背了,接下来的事,她又该怎么办呢?陆镇懒怠饮茶,攥住她的肩便去吻她的唇,要她也尝尝。
沈沅槿未料到他会如此厚颜无耻,伸手去推他的肩,整个人拼命往后躲,欲要离开他的唇。
两条细白的藕臂抵在他宽厚结实的的胸膛上,传出的力道不亚于螳臂当车,陆镇甚至都没有理会,顺势向上推了推,让她环住自己的脖颈,抱起她,坐回罗汉床上。
女郎的双膝纷桂在男郎的煺侧,陆镇掐住她的邀,专心致志,没有让她用半点力气。
沈沅槿的视线陡然高出陆镇一截,眼前事情开始变得起伏不定起来,直晃得她眼花,索性合上双目,咬唇隐忍。
“沅娘。”陆镇吐气如牛,哑声唤她,低下头用脸颊去蹭她的肩窝和锁骨,“孤想听你的声音,你会较出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镇略一使力,耸了耸肩,轻而易举地直直立起身来,仿佛他身上抱的不是大活人,而是无甚重量的布偶人。
颠簸感铺天盖地地袭来,一点也不轻缓,沈沅槿眼里的泪越聚越多,眼泪决堤的那一瞬,唇间溢出陆镇盼望已久的声调来。
此厢事上,哭不一定是因为难受。陆镇垂首吻去沈沅槿眼尾的泪珠,咸味刺激着他的味觉,令他愈加愉悦。
女郎的情绪似乎与他的不一样,陆镇被她饺得差点松懈下来,凑到她耳边轻声提点:“沅娘乖,放松些,孤会让你感到欢喜。”
他太强悍,精力旺盛得过分,沈沅槿如何敌得过他,他还未完,她却早过了不止一次。
与他在一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样漫长,沈沅槿只有视自己为没有知觉和感情的死物才能不让自己疯掉,可即便如此,当陆镇抱她去里间的拔步床上开始新一轮的侵占后,脾胃还是难了起来,甚至有些想吐。
晚膳没用多少东西,终究没有真的吐出东西来,只能忍着恶心继续承受他的兽行。
柔软的绸缎褥子被她紧紧攥住,绷起数道褶皱,手心渐渐沁出细细的汗珠,额上和颈部亦然。
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陆镇出了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沈沅槿下陷的腰窝里,带来微微的凉意。
沈沅槿实在有些累了,本能地往褥子上伏,陆镇却不容她消极逃避,握住她的左手手腕向后带,让她贴近些,一刻不停。
良久后,陆镇捞起她半跪着身子,汗津津的胸膛去贴她的后背,大掌则是倒扣住她光洁的肩膀。
……
接近尾声时,沈沅槿跟骨头散架似的趴在他的身上,麻木地等待他结束今夜的罪行。
“沅娘。”陆镇很喜欢在床笫间这样唤她,他与她的距离明明近得不能再近,却还是下意识地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她的存在。
这回过后,陆镇观她状态着实不大好,想起她那夜受伤后的虚弱模样,到底于心不忍,堪堪止于两次。
陆镇服侍她穿衣睡下,右手从背后抱住她,安放在舒适的位置,轻嗅她颈间的幽香。
她又变回了不爱与他说话的样子,甚至比从前在梁王府里面对他时更为沉默寡言了;她心里,必定是在记恨着他吧。
她倒是会倒打一耙。陆镇认定是她两次背叛自己在先,如今重又落在他手里,该当反省才是,而非怨他不肯放过她。
若换做旁人胆敢如此背叛、戏耍、谋算于他,早不知死了多少遍,唯有她,屡屡让他放低底线
陆镇思绪烦乱,剑眉微凝,大掌跟着意识下移,轻轻抚摸她的小覆,迫切地盼望那里面能孕育出他的骨血。
他与英国公家四娘子的婚事,不日便会告吹,他的婚事会被暂时搁置。他往后要做的,便是好好与沅娘培养感情,令她受孕。
“沅娘,你是孤的,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处,这辈子除了孤的身边,你哪都不能去。”陆镇对着沈沅槿的背影喃喃自语,一字一句,皆是出自内心深处的殷切渴望。
浅浅的芳香萦绕在鼻息间,陆镇安心地阖上眼,在睡眠中等待天明的到来。
清晨的阳光从窗上的菱形格纹里筛进来,沈沅槿被那些光亮唤醒,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适应光线。
被窝里尚还残存着陆镇的气息,沈沅槿推断他应该不比她早起多大会儿,进而得出今天是休沐日的结论。
不确定陆镇走了没有,沈沅槿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趁着屋里只她一人,拖着酸乏的四肢下床穿鞋,走到书案前,用指尖从瓷罐里挖取出少量朱砂,就着过夜的凉白开服下,而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床上躺好,等人来唤她起身。
她没等来岚翠,胃里先闹腾起来,像是饿的,又像是反胃,抚着心口干咳几声,未免被人察觉到她服用了,强压下那股想吐的感觉,重又去屋外喝水。
这道咳嗽声不算小,岚翠听到屋里的响动,来到门前询问沈沅槿可是要出去解手。
沈沅槿应声答是,等待岚翠给她开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她的担心当即就被证实,陆镇果真没走,眼下就在庭中提剑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