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在覆上稍作停留,两只大手触上她的裙腰,不顾她的反抗轻松解了去,随手扔至床尾,分开。
沈沅槿扭着邀并拢,然而她煺上的力道岂能撼动陆镇铁钳一样的手,根本毫无作用。
陆镇让她全然展现在他眼前,灼灼目光汇于一处,呼吸蹙重道:“沅娘乖,孤不会让你难受。”
他的话音落下后,沈沅槿许久都没能再道出一个字来。
长久的沉寂中,屋内独有隐隐氺声和女郎细碎的寅声。
沈沅槿的一双清眸氤氲着,侧过头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某些时刻,攥住被子的手指愈加收拢,牢牢攥紧,再之后,又是一阵放空,灿栗,大脑空白到无法思考。
陆镇忍至极限,胡乱剥去身上衣物,而后将其随意丢至床帐外,抬手。
饶是春末还算不得热,沈沅槿仍是出了一身细汗,鬓边的碎发混着汗珠贴在脸颊上,不大舒服。再次平复下来后,陆镇离她远了些,主导着她翻了个身。
这一回,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腰背上。沈沅槿依然无需做什么,只软绵绵地伏在锦被上,仿若一朵蔫了的白花。
陆镇努力良久,奈何收效甚微,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人。
“沅娘发发善心,助助孤,也好早些安歇。”陆镇将人拽起,按在怀里,抓了她的一只小手过去,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
手心发着烫,拢不住,沈沅槿不满地瞪他一眼,却只能看到他的侧颜。身心都在熬油似的煎熬着,直至听到他发出那道熟悉的声音,忙不迭收回手。
“娘子今夜可洗漱过了?”陆镇不紧不慢地拿巾子擦拭脏污,再是穿衣。
沈沅槿摇头,“还未。”
正中下怀,陆镇面上笑意更深,“不曾洗过也无妨,孤让人备了热水,正好与娘子一道沐浴。”
想起上回在浴房里发生的事,沈沅槿顿感一阵头皮发麻。虽说他今夜的确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也把她折腾得够呛,细算起来,也是大差不差了。
她实在有些累,眼皮都在打架,婉拒道:“我累了,想要早些睡,明日再行沐浴不迟。”
沈沅槿话毕,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呵欠,整个人往被子里钻。
陆镇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霸道地将沈沅槿捞出来,见招拆招地道:“娘子想睡便睡,孤伺候你就是。”
身上不着寸缕,沈沅槿羞愤地捶打他的膀子,提醒他:“殿下作甚,我还没穿衣……”
一语未完,陆镇就已顺手扯了床褥裹住她,打横抱在怀里,痞笑着问她:“这样可挡严实了?”
沈沅槿没想到陆镇竟会这么简单粗暴地解决这个问题,当下也懒得再去理会他,气鼓鼓地闭上眼养神去了。
陆镇抱着她出了门,吩咐婢女铺上新的被褥,径直朝此间的浴房而去。
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那浴桶的大小,因是给女郎用的,不比他院里的大,两个人坐得很是勉强,只能同向而坐。
陆镇坐在沈沅槿身后,替她涂抹澡豆。
水面的热气蒸腾而起,陆镇身上的温度亦有些烫人,沈沅槿几乎如芒在背,哪里还能有半点睡意。
豚被膈着,沈沅槿差点绷不住喊他滚出去,因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便也忍下了。
陆镇仔细洗去她身上的泡沫,用她洗过的水囫囵清洗一番,抱她出浴,擦身穿衣。
单手托抱住她,另只手提着她的重台履,稳步返回屋里时,床上已铺了一床新的褥子。陆镇弯下腰,用另只手掀开被子,放她躺进去,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跟着钻进被窝。
“沅娘可消气了?”陆镇寻了个舒服的抱姿,很是自然地手搁在沈沅槿的酥雪上。
沈沅槿这会子背对着陆镇,看不见他,没好气地反问道:“殿下不信任我,只管由着你自己的心意让姜郎君接我来了此处,还对我做了那样的事,竟还觉得我会消气吗?”
他让姜川去接她过来这里,除却想要让她住得更舒适安全些,也的确有担心她会离开,想要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会用“不信任”来形容他如此待她的心思,倒也不算是污蔑了他。
陆镇无从反驳,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信任的问题,“这座院落里的一应物件都是顶好的,又有诸多婢女媪妇可供娘子驱使,孤的本意是想让娘子住得更好些。”
沈沅槿却不肯就此揭过这个话题,执着地道:“我如今已经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殿下的疑心也可消了。”
来她屋里前,陆镇曾向姜川问过沈沅槿来时的表现,姜川道:沈娘子并未推拒,答应得很是爽快,当日收拾过细软后,便带着辞楹一道过来了。
辞楹是随她从汴州来到长安,陪她一块儿长大的,她肯带上辞楹,应是卸下了心防的。陆镇心中为之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惹得他一阵呼吸不畅,懊悔自己不该那般疑心她的。
陆镇的额头贴在沈沅槿的绸发上,愧疚道:“是孤不好,从今往后,孤再不会如此了。孤会全心全意地信任沅娘,疼爱沅娘,断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等你进了东宫,便是太子妃亦不能给你气受,孤会时时护着你。”
沈沅槿对他的誓言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她好不容易才勾起他的这一丝愧疚和信任,岂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泄气掉链子。
“殿下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莫不是哄我的?”沈沅槿回过身来,借着月色凭感觉与陆镇对视,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因知晓他的夜视能力过人,眸子里满含期待之色和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