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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前天失踪了……有消息吗?求求你……”
“那帮狗东西又来老子店里零元购,你们警察到底管不管啊!”
……
歌舞伎区中央警署大厅,人流涌动。
有所渴望的市民们挤成一团,本就严重不足的警力在此刻为了维持秩序更是雪上加霜,以至于不得不在大厅里循环播放起高分贝的、刺耳的广播。
“请各位市民不要激动,有序排队,我们会尽快为大家办理业务……”
声音很响,却被混乱的、愤怒的、疲惫的、狡诈的、悲伤的市民们所无视。
不过这些普通人也常常被LCPD无视——毕竟警力是有限的,比起这些民众鸡毛蒜皮的小事,新贵和有钱人的案件总得优先处理。
他们有些人会出价钱:“小价钱”是基层吃顿饭、买次春;“大价钱”可以是给高层递献金、买股票。
没错,LCPD虽然是警察局,但也在股票交易所上市。
从古至今,出得起“价钱”的人总是能比别人活得更好。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红发的高挑女人侧着身子挤过。
她穿过办事大厅,登上警局的二层,在长长的东部走廊上前进着,穿过办公区的一帮警察们。
直到走廊的尽头,一扇厚重的木门。
歌舞伎区警队队长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林月仪?有什么事?”队长只是瞥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
“我准备辞职……来这里递交正式的辞呈。”
林月仪黛紫色的义眼中,光芒微微亮起。
……
“我想要出人头地。”
那是她在成功考入神渡警察学院后,许下的愿望。
林月仪有一个非常典型而且不幸的底层家庭。她的母亲是个妓女、她的父亲是个帮派混子,她的爹妈在一次失败的避孕后有了她。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她的母亲是个还算关照孩子的合格母亲——不过她想让自己的女儿“女承母业”,当个雪肤万人尝的性偶;她的父亲也没有暴力倾向——不过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林月仪五岁时,他在一次街头枪战中死在了某个犄角旮旯里。
在成长的那些年里,她目睹着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接客、送客,向金主们献媚,甚至开始不厌其烦地向林月仪灌输,该如何打扮自己、如何服侍男人、如何散发自己的“独特魅力”。
林月仪确实学了很多,但也有些害怕,她本能地抵触像母亲一样生活。可是女人如果不做妓女的话,还能做什么呢?
在她所在的城寨区,女人们大多是性偶、家庭主妇,或者做些小本生意;像黑帮这样“威风凛凛”的工作,从来都是男人的活。
直到有一次,她偶然撞见,自己家附近那个收保护费的帮派小头目,竟然低声下气地给一个女人交钱!
那个女人是个警察。作为警察不进入城寨区巡逻的条件,附近的所有黑帮都需要定期“打点”这个片区的警局。
她想,警察真是一个地位很高的职业——于是,林月仪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十二岁那年,她偷偷溜出家门,参加了被称为欲之城警员培养所的神渡学院附属中学的招生考试。
她花了很长时间准备,结果顺利地通过了体测、义体适配性测试、笔试、面试,成为了神渡学院的一员。
林月仪回来后被老妈臭骂了一顿,但是无论如何,她支持了林月仪的选择,同意供她上学。
她后来回想起来时,才发觉自己的母亲竟然有能力支付学院里那高昂的学费、还能覆盖义体改造的开支——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城寨区的性偶来说,都是相当不可思议的能力。
只是了林月仪升入神渡警察学院的前夜,妈妈被卷入了帮派斗争。
城寨区的帮派,毫无原则地相互斗争。
为了报复塞提诺帮,巴拉提亚帮枪杀了那个帮派老大的马子,作为示威——那个塞提诺帮老大的“马子”,就是她的母亲。
她冷笑着,把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