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生得好看。
许多不善遮掩的小姑娘,看见他都禁不住露出痴态。
这会儿,她忽然觉得,倘若没有前一辈人的恩怨深仇,他只做个纯粹的陆家公子,估计一样叫人趋之若鹜。
甚至没有了太子的身份镇着,会有人为他大打出手也说不定。
可惜没有如果。
以前曲凝兮害怕裴应霄的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她根本分不清哪一张笑脸才是真实的笑。
现在,她庆幸他有这等城府。
“小晚瑜进门怎不过来?”裴应霄停笔抬眸,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一直在盯着孤看呢。”
又是这种捉弄人的语气。
曲凝兮指头抠着衣袖掩盖中的镯子,走上前去,“哪有一直盯着看?”
她觉得不太妙,对一个男子心生怜惜,往后可怎么是好?
“殿下在忙么?”曲凝兮看向他的桌面,有几分杂乱,摆了好些信件纸条。
纸条很小,蝇头小字,莫约是飞鸽传书送来。
“不忙,”裴应霄道:“他们递了密信进宫,要开始了。”
曲凝兮的脸色骤然一肃,“他们有多少人?”
“没有多少,”裴应霄搁下毛笔,道:“木仓幸安排的后手,不宜太多人知晓,否则如何作为筹码。”
天庆帝怕的是他所犯的恶行被揭露,倘若知情者甚多,他还有什么顾忌的?
越是见不得人的秘密,遮遮掩掩的,它才有分量威胁当事人。
曲凝兮微微仰着小脸,两眼不错地凝视裴应霄,看样子他早有应对之策。
就跟下棋一样,落下一子,就该提前考虑好后面的每一步。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话问出口,曲凝兮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她一无能力二无倚仗,能帮上什么?
果然是那害人的怜惜之情在作祟。
下一瞬,她的腰肢被人圈了过去。
跌坐在裴应霄怀里,他一脸认真:“孤既然特意告知你,自然需要安慰。”
啊?“可是说不用安慰的也是殿下。”
他这般强大,哪里还缺旁人轻飘飘的几句言语安抚。
“嘴上说不必,是故作坚强罢了,”裴应霄把脑袋贴了上来,“你且想想,该如何做?”
“这……”
这人体型高大,褪下衣裳一身结实精悍,却非要在她面前做出小鸟依人的模样。
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曲凝兮忍不住红了脸:“你、你别乱蹭了……”
裴应霄缓缓掀起眼帘,眸底微亮:“可是我偏要。”
意外撞入掌中的白兔,香甜柔软,被他给抓住了,此生就别想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