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免为此忧心,怀疑春雀所说只初次疼痛是骗人的。
那等巨兽,如何轻巧纳入?
莫不是她未来的日子,都将遭受这种刑罚?
偏偏事情已成定局,她是太子妃,根本无从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艾兰和春雀二人进来伺候梳洗,早已备好一套宫装给曲凝兮换上。
太子率先去了外间,她们连忙低声询问,是否有何处不适,若要用药,她们自己有带着。
曲凝兮表情复杂,一摇头道:“我没事。”
她迅速收拾了,去梳妆台那边上妆,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
“不必去得太早,中午要跟父皇和皇祖母一块用膳。”
裴应霄在外间提醒,去早了,就意味着要消磨许久的时间。
曲凝兮看他不急,自然就不匆匆忙忙了。
太子成婚,天庆帝让他多歇息几日。
不必早起上朝,两人吃完早膳去往承明殿给陛下请安,时辰不早不晚。
天庆帝下朝回来,处理了手头紧急之事,正好有空接见了他们。
这样的场合,太子妃本该正式拜见帝后二人,但是曲皇后还在冷宫里。
天庆帝大病过一场,身形清减了几分,不过精神头瞧着还不错。
他如今对太子改观许多,难得生出些天家温情来,而曲凝兮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倒没有多说什么告诫之语。
他喝了曲凝兮奉上的茶,给了一份赐福礼,道:“你们去给太后请安,别忘了往恭淑妃那边走走。”
裴应霄闻言,回道:“儿臣正有此意。”
曲凝兮跟着一颔首:“臣媳明白。”
恭淑妃虽说未生养,但她是宫中老人了,如今又掌管宫务,自然要给几分敬重。
天庆帝看了看曲凝兮,略一沉吟,又道:“你若想去看看你姑母,朕可以特许一回。”
曲凝兮闻言惊讶,听这口风,陛下果然是有松动的念头了。
她一时拿不准如何应答,扭头看向裴应霄。
见他面色依旧,瞧着半点不在意,便点头应下:“陛下仁慈,臣媳谢恩。”
天庆帝却是叹了一口气,道:“皇后溺爱麟宇,他但凡有点良心,就该回京来。”
这是看到大儿子成婚,心中触动,想起二儿子了。
曲凝兮虽说较常在宫中走动,但面圣的次数寥寥无几,她对陛下丝毫谈不上了解。
不过此刻,看着他像个寻常的老父亲一般,属实难以想象,是会对陆家赶尽杀绝的狠辣帝王。
想来这就是人心隔肚皮,面对不同人,展现出他的不同面了。
从承明殿出来,曲凝兮忍不住询问裴应霄:“陛下似乎没有多么生气了。”
“他有什么好气的,”裴应霄似笑非笑的,“他曾动过念头,想用裴靖礼来制衡孤,如今一概推脱到皇后头上,是谁教子无方还不好说。”
她闻言一惊,连忙低声问道:“为何要制衡殿下,莫不是起了疑心?”
他一摇头,语气淡然:“不过是帝王权术,贪恋猜忌罢了。”
而此刻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他在父皇病倒时,度过了‘考验’。
太子监国期间,丝毫不恋权,并且一心寻来诸多名医,就为了让陛下安养龙体,大家皆看在眼里。
天庆帝因此打消了那丁点忌惮,同时,他也别无其他继承人可选了。
两人自然而然亲近起来,父子情深。
曲凝兮听懂了,后面的话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