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去年,岑秉郡回京后,对待陆焰花也和陌生人无异。
起码陆焰花和陆训庭两人完全没发现端倪。
然后事情落幕之后,突然告知,那
个冷面寡言的定宣大将军是他的生父。
没人知道陆焰花作何感想,他跑了,离开了尚京。
曲凝兮知道,陆训庭派了很多人在找他。
不过,估计得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站在陆焰花的角度来说,他的父亲,很是冷漠。
他从小男扮女装,肯定很不容易,若没有父母也就罢了,还能用复仇的心支撑着。
可是他本该在父母膝下成长,他的父亲活生生的,不过问半句,也不说真相。
可能会心生怨怼。
晚间,陆训庭回来了。
他身上带了几分酒气,在文渊阁设宫宴招待了几位大人,散席后才到念仙宫。
许是兴致来了,命人在亭中摆上酒菜,对月共饮。
曲凝兮怕他喝醉,在一旁守着。
陆训庭这样自律的一个人,极少有放纵时刻,这会儿他想喝酒,她不会劝阻。
不过若是醉了,就得带进屋歇着。
她多少有点好奇:“今日何事高兴?”
陆训庭手执玉杯,不答反问:“还记得去年那批宝藏么?”
曲凝兮一点头:“记得,我从未见过那么多金子。”
那么大的箱子堆满了,还好多个,金光闪闪,夺目璀璨。
“它们对一支军队来说是财富,但是于一个国家而言,就太少了……”
“陛下是在忧虑国库?”她问道。
陆训庭没有否认,轻声漫语的:“岑大将军荐了一个人,乃是东南船王,曾数次跨越大洋彼岸,带来诸多舶来品。”
大泽的舶来品也不是没有,比如琉璃镜,水晶珠一类的。
但是少,只在宫廷和大户人家得见。
“他……是个商人?”曲凝兮抬手替他斟酒,“陛下对海外感兴趣么?”
“光是兴趣不够,”陆训庭轻笑着道:“还得有利益……”
国库的大额收入来自于赋税,若年头不好,国家穷百姓苦,一味的加重商税也不可取。
曲凝兮猜测着问道:“陛下想组建一支皇商队伍?”
两岸贸易,富及一方,自然能给国库增加收入,有船王带领,无疑是事半功倍。
他既然被称作船王,想必有自己的船厂以及技术,要远航并非易事。
而船王是个商户,家里不缺财富,但渴望权力,莫约是想当官。
权力对一个皇帝来说,不过一张口的事情。
倘若商队组成,他们来自于大泽各地,总需要一个人管理,这个人选,很适合有经验的船王。
为了他手中的权力,他定会尽心尽力给大泽带来财富。
“小晚瑜果然聪慧。”陆训庭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长臂一伸,把人揽入怀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蒙天石死了。”
“什么?”曲凝兮颇为意外:“不是还没讨伐他们……”
“是陆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