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城内负责城防的士兵抽调过来,应该能够勉强镇压。”
在思虑许久以后,李启尚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眼见李启尚已经做出了决定,余下的那两名副千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纵使心存疑虑,也只得无奈遵从。
等到那两名副千户离开以后,只见李启尚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
……
另一边,府衙内。
此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松江知府王俭,看着眼前的两名副千户,脸上满是不善之色。
“说吧,这么晚了,找本官有什么要紧事?”
王俭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待王俭的话音落下,一旁的两名副千户,在互相交换完眼神以后,站了出来,小心翼翼道:“大人,实不相瞒,就在不久前,军营内发生了暴乱,那些士兵起来造反了!”
在从那两名副千户的口中得知这一劲爆的消息后,王俭猛地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随后,只见其猛地从座椅上起身起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两名副千户,向其确认道:“什么,你们说什么,军营内发生了暴乱?”
迎着王俭的眼神,那两名副千户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又将先前的消息重复了一遍:“是的,知府大人,军营内发生了暴乱,那些士兵起来造反了!”
“我家大人想要让您从负责城防的军队中,抽调出一部分来,用以镇压这群无法无天的逆贼!”
待话音落下,王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一提议,他可不想趟这滩浑水。
对于王俭的反应,那两名副千户似乎早有预料,随后,只见其中一位站了出来,出言劝诫道:“王大人,您身为读书人,自然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这个道理。”
“要是不能尽快将军营内的暴乱镇压下去,到时候事情闹大,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等刑罚一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就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了,您说对吧?”
王俭听闻此话,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猛地一拍桌子,出言斥责道:“混账东西,是谁给你的勇气来威胁本官?”
那名副千户闻言,也被激起了火气,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王大人,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以为你能够逃脱干系吗?”
“现在赶紧派兵镇压,兴许还来得及,要是再继续拖下去,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下官能够保证的了。”
待这名副千户的话音落下,王俭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知道,这名副千户所言非虚。
要是能尽快将营中的暴乱镇压下去的话,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倘若坐视不管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在反复权衡完利弊以后,只见王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在平复好情绪以后,方才开口道:“说吧,需要本官从城防中抽调多少人出来。”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抽调几百人左右,应该就足够了。”
王俭听闻此话,在思衬片刻后,点了点头,紧跟着开口道:“嗯,本官可以从城防中抽调几百人出来,不过你们必须保证,一定要尽快将军营内的暴乱镇压。”
那名副千户闻言,当即许下了承诺:“这是自然。”
等到那两名副千户离开府衙以后,只见王俭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气得摔了茶杯。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杯在地上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的陶瓷碎片,杯中的茶水,就这么洒在地上,还冒着些许热气。
“李启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让他办点事,居然能够激起兵变!”
“当真是翅膀硬了,居然还敢派人来威胁本官,等着吧,等这件事情过后,本官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在离开府衙以后,那两名副千户兵分两路,其中一位拿着王俭的调令,去城防抽调士兵,另外一位则是径直去往了李启尚位于城中的宅邸,向其汇报进度。
房间内,待那名副千户将事情的全过程尽皆叙述一遍以后,李启尚的反应跟王俭先前的反应如出一辙。
“这个目光短浅、贪得无厌的蠢货,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明哲保身。”
“硬要说的话,事情本就因他而起,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本官要跟他好好地算一算账。”
李启尚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冷峻。
就在这时,在奴仆的引领下,只见先前那位负责去城防抽调士卒的副千户快步走了进来,俯下身体,沉声禀报道:“大人,属下已经从城内抽调出了五百余名士卒!”
“嗯,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尽快将暴乱镇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