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不相信赤井秀一“梦里”这个说辞,甚至在他说出“叫姐姐”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信了八成。
——因为在上个世界,他确实缩成了小屁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叫姐姐。
……还是女装小屁孩。
所以她多少信了几分,甚至能推断出,他“梦”里的一切,估计就是上个世界的种种。
她于是再度开口问ai:“你干的?”
ai终于忍不住:“……或许你该思考一下,‘出了任何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在搞鬼’这个思维逻辑是不是哪里不对?”
“没有哪里不对,现在整个系统都被你搞得一团糟,出现任何可能和bug有关的东西都是你搞的鬼——这个思维哪里不对了?”
ai听上去很头疼:“严格来说……我是说,按照他的说法,这事确实属于bug范畴,但并不是我主动设定的程序,很可能……是世界与世界之间产生了无意识的……关联。”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呢?”津木真弓问出了自己真正想要问的问题。
ai一时语塞。
“我一直认为bug的产生也要讲究基本法……比如我们两个能带着上个世界的记忆进入这个世界,因为我们都是‘外来者’。我本身就是从‘世界之外’来的玩家,而你……在成为‘病毒’后也不再受程序规则的限制,这看上去有些离谱,但逻辑上却很合理。
“那么,赤井秀一为什么可以?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npc——好吧,哪怕是个关键的npc,作为游戏中的人物,是跳不出程序设定框架的,那么他为什么可以做到,我们这样‘外来者’才能做到的事?”
ai开口:“世界之间产生了关联。”
“那底层代码在干什么?”津木真弓反问,“在你的描述里,这里已经是‘防火墙’中最后一道壁垒,理应是最完善、最无法被入侵与影响的地方——而之前我们通过这个世界工藤新一的事情,也确实证实了这个猜测。如果足以掌控整个游戏的底层代码连稍微大一点的‘剧情偏差’都不允许,怎么会允许‘世界融合’这么离谱的事?”
连在上一个世界翻天覆地的bug,动起手来甚至无法被系统斯瑞感知到的“工藤新一”,在这个底层世界中都被限制至此,为什么赤井秀一可以直接突破这么多限制,从而保留上个世界的记忆?
面对她的逼问,ai选择……
装死。
津木真弓:?
不是,你个浓眉大眼的ai都学会装死了吗??
抛开这位装死的侦探先生,津木真弓继续看向对面的赤井秀一。
其实,如果赤井秀一真的保留了上个世界的记忆,哪怕只有一部分,也会成为她绝佳的助力。
由于她现在这个明面身份的特殊性,她现在只能深夜出门,如果白天出现剧情,而她恰好不在的话,之能干瞪着眼睛。
但赤井秀一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弥补这一缺陷的希望。
更何况,他作为“土生土长”的本世界人,从人设与剧情辐射出去巨大的关系网,可不是她一个连身份都不明了的“外来者”能比得上的。
“做梦的事情先不说。”津木真弓又喝了一口水。
赤井秀一:……这还能先不说的吗?
她继续道:“我猜,你今天能在这里碰到我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你一直在跟踪我,完全可以在之前我走人少的小街小巷的时候跳出来和我碰头,没必要在这么开阔的广场上……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是另有目的。”
赤井秀一仿佛总算想起了正事,看了一眼手机的短信。
“一分二十秒前,我的下属给我来了消息,吞口议员的会议已经到了致辞阶段,即将接近尾声。”
他甚至没有和津木真弓确定她的意图,直接开口直指她的目标——吞口议员。
但如今时间有限,一分半前已经进入了致辞阶段,那想必离结束会议也近在咫尺了。
现在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津木真弓当即站起身,“你们的计划是?”
“保护并说服他作为污点证人,如果实在无法从组织手下救人……至少得在他死之前,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津木真弓:……怎么听着你们也像俄式救援?
但对方和自己的目的差不多相同,如果能和fbi合作,总比自己单打独斗方便。
她于是沉吟一会儿,“那么,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们的吗?”
赤井秀一也不含糊——在这方面她十分欣喜于对方的行动力。
“钟楼上的狙|击手是苏格兰,他的任务是在议员回到12层的房间内时解决他,如果不行,至少也要把他逼下楼,然后由守在其他两栋楼里的基安蒂和科恩补枪,在底楼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