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一上车,就侧着身子半翻去后座,从座位底下拽出了一条毛茸茸的毯子。
琴酒:“……你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今早出门前。”
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津木真弓并不和琴酒一起去学校。
毕竟他不是主课的老师,不需要和她一样早八,再加上早晨那段时间正是早高峰最堵的时候,坐车的时间都够她走到学校了。
今天早晨她出门前,先去车库绕了一圈。
“……你没问我要过车库的门禁密码,中控在大门口,你今早出门的时候我就在客厅,没看到你动过中控。”
津木真弓笑了一声,“算是一个忠告,以后密码锁不要搞容易留下指纹的材质……”
“我平时戴着手套。”琴酒插嘴。
他平时那双黑色的皮手套几乎从不离手,甚至在家也很少脱下来,频率高到已经不能用“犯|罪|分|子的谨慎”来解释——毕竟安全屋这种地方,哪怕采集不到他的指纹,dna样本也比比皆是。
她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这大哥看着壮实,实则怕冷,在得知对方的真实身份后也打消了这样的猜测。
……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单纯耍帅。
津木真弓对此持保留意见,但不妨碍她吐槽,“皮质手套和面板摩擦力更重。”
“车库的密码锁不是印刷的字体,不会因为摩擦产生的剐蹭而出现痕迹。”
这种反侦察入门级别的低级错误,他不可能犯。
见他紧追不舍,津木真弓叹了口气:“我昨天就在车库的密码锁上涂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因为涂满了整个屏幕,而且不影响反光,所以肉眼很难看清,虽然用手触摸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异样……但很可惜,你习惯戴手套。至于怎么打开你的车锁……这就更简单了,你这种老式的车锁,用一把掰弯的衣架就行。”
琴酒沉默着启动车辆,“……所以你大费周章提前两天布置现场,就是为了说服改掉戴手套的习惯?”
听上去十分荒诞,但放在津木真弓身上,他又觉得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
但津木真弓给了他一个更荒诞的理由。
“啊,那倒不是,你戴不戴手套和我没关系,我单纯想在你车上放一条毯子——为了这一路上睡得更舒服一点。”
她又从毯子的夹层里摸出一个眼罩,给自己戴上。
“到了叫我。”
琴酒:……
再次重申,放在津木真弓身上,什么荒诞的事都不足为奇。
但这场耗费了两天,在现役特工和顶尖卧底家里窃取密码的大行动,连带着这条她用了藏绝密资料的方法藏进来的毯子,津木真弓没用两小时就失去了作用。
“哇!下雪了!”
她是贴着车窗睡的,车窗的冰凉触感习惯后就感觉还好,但睡到半路,车窗玻璃不同寻常的降温将她冻醒,一睁眼,满目雪白。
“一月份的日本,下雪很正常。”
琴酒对她惊叹于“下雪”的行为很不理解。
“但又不是一年四季下雪!这还是今年冬天第一次下雪诶!”
津木真弓贴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的飘雪,突然意识到这话和琴酒讲不通。
——对于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雪色的大毛来说,下雪大概也就比下雨稀奇一点。
她转头,“你们那里下雪频繁吗?唔……按照经纬度来看,应该还能看到极光吧?”
“今年冬天的时间已经过了,”琴酒目不斜视地开车,“观测极光的最佳时间是深秋,晴朗的天气能见度更高。”
津木真弓来了兴趣,“那有推荐的观测地点吗?除了挖土豆的西伯利亚?”
琴酒:……
“几个极光观测点都在西伯利亚境内。”
津木真弓想了想,“那如果我以后要去的话,会记得带上泡面和速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