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起来送她。
绯玉:“正要说英吉利和法兰西的海战呢,终姨就要走。”
终夏笑:“你说罢,让你娘说给我听。”
绯玉笑道:“我也说得口干了,下回终姨来再说。”
送走终夏,天也半下午了,姜宁便让绯玉先回去歇歇,等晚上一起吃饭。
绯玉:“我走的时候爹不送,我回来了爹还不在家,哼!”
姜宁叹:“谁叫年年年景不好,国库收不上银子,又处处都要用钱,你爹都愁得瘦了。”
正是昨日还报上海津地动,连京中都有震感,林如海已熬了一个大夜了。
绯玉心中一动,没再说什么,挽了黛玉妙玉出去。
从码头接到绯玉时,姜宁就发现女儿又长高了好些。
现在三个孩子并排走,黛玉和她一般高,妙玉比黛玉高一寸,绯玉比妙玉还高两寸多。
也就是说,绯玉比她高三寸了tvt
绯玉才虚岁十五,感觉还能长……
姜宁觉得绯玉成年后,应该比林如海矮不了多少,至少会和终夏、穆姐姐一样高。
起码她的身高没拖累女儿,也还不错!
晚饭吃了一半,林如海才从衙门回来。
他从书房洗了澡换过衣裳才过来,姜宁和孩子们已经吃完了,让撤了残桌,上新菜给他。
林如海两天没好生吃饭,见了家里的饭菜,连吃四碗。
姜宁问:“皇上骂你了?”
不然怎么一副在宫里没吃上饭的样子?宫里管饭的!
林如海:“亲政两年,年年天灾,陛下心绪很不好。再来一次地动、海啸,只怕就要下罪己诏了。”
姜宁低声说了一句:“天灾岂是人力可免。”
不过,既然皇帝们自称“天子”,是圣人降临凡间门,天下有难,自然是他们德行不够了。
吃饭之前,林如海就发现绯玉长高了,周身气度也变了。
吃完饭,他细问:“在外两年,受了几次伤?都养好了没有?”
他没问“受没受过伤”,是断定绯玉必不可能全然无事。
绯玉站起来,在他面前走了几圈,笑问:“爹看我哪里没好?”
林如海……看不出来。
但他能问姜宁:“真没事?”
姜宁笑:“放心吧,真没事!”
绯玉回来洗澡是她亲手给洗的,只右肋下有一道浅伤,别的地方没多伤口。
林如海毫不怀疑姜宁对绯玉的细心,放心了,叮嘱道:“好容易回来一次,多在家陪陪你娘。你走了两年,你娘日日担忧——”
“哎呦——”他嘶声。
姜宁松开拧他腰的手,呲牙温柔一笑。
林如海不好意思在女儿们面前揉腰,只好边“嘶”边继续说:“你娘日日担心你,又听你的话,每天最多只喝一壶酒,多一口都不肯喝,还常日酒不沾唇,你好歹在家半个月再出去。”
姜宁无奈,又帮他揉:“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她不想让绯玉觉得远行是对不起她啊。
绯玉笑道:“师父那有嫂子和开胜,我明日去李家,后日去谢记,谢舅舅离京之前,我都不出门了。”
林如海便问:“谢寒什么时候走?”
绯玉看姜宁:“谢舅舅说,快则半个月,慢最多一个月。但他准备七八月再出海,让我不用急着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