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曾离家千里之远,一年只能见到娘一两个月,可今次出门和以往都不一样。
她明年就能回来吗?
后年呢?
“行了!”谢寒把绯玉提溜起来,拍拍身上,“留点力气!从今日开始,准备吃苦吧。”
小丫头想出海,且得再练练。
他拿出一张棉帕:“擦擦。”
“嗯。”绯玉抹干眼泪。
“护国公,请。”谢寒请穆长音入船舱。
穆长音点头,揽住绯玉,一笑问他:“我也该准备吃苦?”
谢寒笑道:“是。”
……
岸边。
黛玉和妙玉一左一右挽着姜宁。
姜宁却看抱着孩子的秦姝:“真不来林家住?”
秦姝手稳稳拖着快三周岁的金开胜,笑道:“多谢夫人美意,可我得替娘守着家。”
“也好。”姜宁向车马走,“闲了、闷了,只管过来。你不来,我带你妹妹们去闹你。”
绯玉把人家婆婆拐走了,让她和金烨夫妻分离,和孩子困在京里,虽然穆姐姐没说,她也得好好照顾她们母子呀。
但秦姝似乎的确不需要姜宁特地照顾什么。
她文武双全,自己便能给金开胜开蒙,还从亲卫下人家里挑了几个孩子做金开胜的玩伴,一起教导,甚至不分薄厚。她不常出门,可姜宁每次去看她,都确定她并不寂寞。
姜宁好奇原因。
秦姝把酒杯从儿子手里抢走,坦然笑道:“习惯了。”
二哥离去十年,她真的习惯了。
或许是在京中数月,已和姜宁熟了,或许是早便想说这些话,她让人抱走孩子,敬了姜宁一杯:“夫人不必再觉得愧对于我。我在这里,看似不自由,但我心中,真的很快活。”
姜宁:“是因为,金焕?”
金烨的二哥,她曾经的未婚夫?
听到这个名字,秦姝眼眶发红,侧过脸去:“我彻底明白了。我的确只想做他的人,而不是金家的人。”
姜宁懂,却也不懂。
但她选择尊重秦姝的心情,又陪她喝了几杯。
现在她每次喝酒都控制着量,绝对不超过一壶。
绯玉八月出海,已有三个月了。
她现在到哪了?
在姜宁再次收到绯玉的消息前,神康九年,正月,上皇养母甄老太妃薨。
二月,上皇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