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平稳的汽车小小颠簸了一下,从宽阔的高速进入拥挤的城市公路,周凛冬扬起下巴,一声哑叹从喉间逃出。
前几天下了大雨,许多路被淹坏了,相关部门正在抢修,路面坑坑洼洼,饶是劳斯莱斯这样的名车也受不住,颠得厉害。
白小梨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变成了浅浅的粉,周凛冬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但他根本不会心软,顶多给她按按抽筋的小腿。
司机是见过大世面的,到达目的地后下车离开,一句话没说。
怎么回的家,白小梨不清楚,她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听到周凛冬在夸她乖,夸她娇小,像水做的娃娃,人一跳进去,永远能严丝合缝地包裹。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的尽头,周凛冬变成了一头老黄牛,勤勤恳恳耕地,从晚上劳作到日光大亮,直到有人来喊他,他才依依不舍地取下工具,终于停了。
“小梨,醒一醒。”
白小梨困乏地眯着眼,拍开他的手:“再睡会……”
周凛冬无奈,只能抱她去洗手间冲洗,吹干头发洗完脸,到了刷牙这一步,强劲的薄荷味直击天灵盖,白小梨突然睁开了眼。
她迷茫地看着坐在洗手台上的自己,以及捏着牙刷在她口中清洁的男人,她看到他冷凝的眉,直挺的鼻梁,还有隐隐约约随呼吸起伏的庞然胸腔。
他掀起眼帘,没有笑,只把漱口杯给了她。
白小梨从台面上跳下来,仍旧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身上清清爽爽,不见丝毫汗液,小脸也是洗得白白嫩嫩,仔细闻,还能闻到护肤品的香味。
这男人已经进化到可以为她全自动清洁护肤的程度了吗?
不可思议。
胃底稍微有些痛,但比起上周已然好了许多,白小梨团起脸,想问点什么,周凛冬却拽着她下了楼。
偌大的中厅里站了五六个人,一见主人来了,陌生面孔齐刷刷看向她。
白小梨吓了一跳:“干什么的都是?”
“试妆。”周凛冬言简意赅,指了指其中二人,“婚礼的化妆师和婚纱品牌的销售。”
婚礼?什么时候?在哪?
周凛冬先前有提过这事吗?
她懵懵懂懂坐下,任这些人围着她打转,每当她想张嘴说话,化妆师就给她涂口红,她竟没能问一个字。
算了。
反正只是个试妆而已,等结束了再问细节也不迟。
然而这一弄就到了中午十点。
白小梨被人推出试衣间,满脸羞红。
玩手机的周凛冬抬起眼,终于笑了。
“好看。”
“好看吗?”白小梨攥着裙角,十分不自在,“谁家结婚穿短裙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