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理应已经遗失的项链。
妮可·贝斯特
上面是我的亲爪刻字。
此时戴在太宰治的脖子上。
而骗走我项链的是个街头浪儿。
摇晃的项链就像催眠的怀表,慢慢唤起了我潜藏在脑海里渐已模糊的回忆。
那天西西里的街头下着大雾,十米之内看不清人脸。
我讨厌这种水珠多的可以挂在胡子上的天气,但是为了某个饭量突然大涨,一人能吃两顿饭的小崽儿,我还是出门了。
西街头面包店的老板娘非常好心,时不时会送我一些低价处理的面包,回来时我背着面包和饼干路过一个窝棚,又看到那个比太宰还小的浪儿蜷缩在墙角,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对我身上东西的渴望,我像往常一样要留下些食物给他。
这小子却不似平常那般激动,相反他犹豫了一会儿对我说:“猫小姐,我能看看您的项链吗?”
为什么不呢?这是伟大的妮可·贝斯特大人亲自制作的项链,用的材料是猫又的乳牙和久经海水打磨的玻璃,老实说这么低调有内涵的东西却被这天天畏畏缩缩连偷块面包都不敢的小孩儿发现了,我自然是归结于明珠总不会蒙尘的亘古真理。
我低下头褪下项链给他看。
然后他面包也没拿带着项链一溜烟儿跑了。
留下了在大雾里呆若木鸡的我。
这个时候一般的猫都会嘲笑一只两脚兽居然想跟猫玩躲猫猫游戏。
但是我不会,因为这天气真是作案的好时机,浓郁的水汽充斥鼻间,严重影响了我对特定气味的分辨。
时至今日我也不懂为什么他要一根对人类来说毫无价值的项链。
我再也没见过他,但是他拿走项链时脸上的决绝还清晰的印在我脑海里。
无论是他主动还是被胁迫(谁会这么无聊),然而当时的我已经觉得任何原因都乏陈无味了。
就像你路过看到一朵开的不错的野花,你一时兴起呵护她,也可以因为一时兴起结束而带走她。
现在这朵野花自己长腿跑了。
不懂猫语的太宰治自是不知道我的蠢事,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给我做了一个新的,这才叫我完全忘却了此等丢脸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