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禾偏了下头,靠着膝盖继续看。
贺洲赶紧点开播放,马上开始了这最后一局的录像,又生怕惊扰到她,声音放得很轻很轻。
“这一局其实跟第一局有点像,许嘉年就是胆子很大一直去拿节奏,因为对手拿他没办法,也没能压住他的节奏。”
“kio倒是可以在野区给许嘉年一些小压力,不会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拿节奏。”
“但是一旦对方给不到许嘉年压力,他就会这样起节奏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明天一定要在野区好好地抓一下许嘉年的节奏。
别人可能不知道怎么抓许嘉年,但是他们俩配合,一定可以的。
贺洲这句话还没能说完,突然感觉肩膀一重,耳畔传来她平缓的呼吸声——
睡着了。
刚才他一直认真地在看录像,想着尤禾困了要早点结束,也没分神,认真看,也认真跟她说着话。
后面要说的话全部都哑在了嗓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说完的话堵住了喉咙,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喉间门发紧,分明空调也没关,空气却突然燥热起来了。
她稳稳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些温热的鼻息顺着钻进了他的脖颈。
竟然会让人觉得有点烫。
发丝垂落,有一些说不出来是什么香味掠过,但就是让人觉得香香软软的。
女孩子这么香这么软的吗?
好可爱。
好想捏一捏。
现在明明人已经靠着他了,却还是想要再近一些…
耳机里的比赛还在继续。
可世界又安静地可怕。
他听着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却又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吵闹。
贺洲的身形这么僵了有两分钟。
他这人看东西还是很专注的,不太容易分神,但从刚才开始就是真的什么都没能看进去了。
尤禾也是睡得挺熟。
本来就困,这衣服一搭,暖呼呼地包围着,再加上贺洲的声音还很轻,她直接就睡了过去。
这个年纪了,却还是有个优点——
睡眠质量很好。
又等了一会儿,尤禾还是没有醒的迹象,倒是外面的天色倒是快醒了,青宜的夏天本来就日出早,这个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
贺洲余光扫到窗外的天色。
真是一个不留神,天就亮了,就像他自己一个不留神,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喜欢她了。
天亮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来都不是一瞬间门突然亮起来的。
只是某一刻,才发现天亮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