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给别人发了水果,最后才拿了一小碗葡萄过去,站到他旁边。
尤禾都还没说话,贺洲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边,先开了口:“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职业赛场呢。”
“这是我的梦想,热爱梦想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尤禾回答地坦坦荡荡。
贺洲又问:“那你想知道我是为什么吗?”
“嗯?”
夜话闲聊,倒也是可以听一听的。
贺洲在这漆黑中看向她,只能看见对方隐约的轮廓和声影,但是声音会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身后的吵闹也成了他们之间门聊天模糊的背景音。
“你会为了某个人热爱一件事吗?”贺洲说,“我会的,我会因为一个人,一直等在这里。”
女人的第六感在这种时刻总是很敏锐。
她似乎能感觉到一些。
尤禾一向平静的心情,竟然也感觉落下了石子,本是一潭死水,现在却被扰动了。
贺洲的声音还是那么轻轻的温柔。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生会不会有机会跟她站在同一个赛场。”
“可我在等。”
“我是因为free才开始打职业的,为了她来到lpl,我也一直都在lpl等她。”
“你曾经问我,是不是有把柄在ed手上,其实我要坚持留在ed的理由也只有一个,我加入战队的时候,问过所有的队伍,如果我想要一位女性选手作为队友,他们会如何。”
“其他队伍不是反对,就是觉得麻烦,或者给我模糊不清的回答。”
“但只有ed,只有ed肯定地告诉我,他们可以接受,并且会给她提供最好的保障,会让她好好打职业不受到任何亏待。”
所以他在这里等,一直在等。
他在ed等他的选手。
尤禾瞬感自己的喉咙之间门有些酸楚,舔了舔唇,看向他:“如果你等不到呢,这件事的概率,等于你一直站在某个山顶等路过的流星。”
这事尤禾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贺洲是个聪明且有心机的小孩儿。
因为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直接了当地提问,而是换着法子,说了句:“那姐姐你说,我等到了吗?”
她可以承认也可以不承认。
这件事想要确认就可以确认,不想确认也可以不确认。
对贺洲而言也是,若他猜错,也没有什么挽回不了的尴尬,但若是猜对了,就赢了。
尤禾本来是不想认的。
free这个名字,还有很多没有洗清的污名,她想要先从泥潭里爬出来,再干干净净地面对所有人。
可她现在觉得,她这个名字满身淤泥又如何。
有人也会接受她现在的狼狈。
所以尤禾的回答是——
“恭喜你,你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