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时候阵仗还挺大,一个房间里全是人,看上去都挺紧绷,像是生怕他把特搜局拆了一样。但也仅限于问话,他是个守法公民,违法乱纪的事一件没干,问完话后就只能把他送回来。
但也不仅限于问话。
江于尽说:“外面巷子里有两个人,便利店里有一个人,斜对面车里有两个。”
从南洋飞回来的飞机上开始,回来这几天,他附近一直挺热闹。
理发店老板眼尾一跳:“你知道有人在跟你还往我这跑?”
江于尽笑了两声,极致无辜。
极致无辜的人挨了理发店老板一闷捶,揉了把头发,他说:“跟不了几天,我猜不出十天他们就会回去。”
江于尽猜对了。在第十天的时候,再也受不了每天看人跑小公园里八卦,悄悄跑小酒馆喝酒,负责探查编号001的高危玩家的人向上级提出了任务结束申请。
任务结束申请没有立即通过,当天,针对编号001的高危玩家,特搜局上层开了一个小会。
胡砾也在会议里,出于各方面考量,小会秘密召开。
负责探查001的人给出了整理后的报告,总结了对方这十天的生活轨迹。
总的来说,不规律中又透着某种规律。这个人每天家里蹲和八卦两点一线,偶尔在儿子不在的时候跑出去喝两口小酒,再偶尔工作两天,找找小猫小狗,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这日子比他们过得舒服得多,越看越想流泪。
胡砾问:“他有过极端情绪的时候吗,比如说极端愤怒。”
“……有的。”
遇到高危玩家的极端愤怒的情况,报告的人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一言难尽。他把几张纸递给胡砾,在对方接过后说:
“2日上午,目标外出工作,把交通工具停在路边,回来后发现头盔被偷,当即表现得很愤怒。”
对方愤怒又悲伤,对着自己小电驴看了很久很久,像是在思考宇宙起源一样。
至少这是他们跟了这么多天里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
胡砾:“……”
要是没记错,至少在他知道的范围里,对方的头盔已经被偷了两回。
胡砾问:“他表达愤怒的方式是?”
报告的人指了下他手上的纸张,说:“在副队你手上。”
胡砾低头仔细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