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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日落疑客(第1页)

“既然总行头快人快语,在下也不藏掖,我此来是受孙老太爷相托,来请朱总行头帮忙寻人的。”少年直入主题,开口道明来意朱总行头虽不能动,但双目却在不停打量着眼前青衫少年,似想要通过他面上神情,判断出他所言真假,可瞧了片刻,见他不曾有丝毫眼神闪躲,依旧满是坦诚,这才开口:“你是说,城中世代行医的孙老太爷?”“不错。”少年答得干脆。“孙老太爷,世代行医,乃是汴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或也只有他才能请得动你这等人物了可,我要如何知道,是孙老太爷请你前来的呢?”朱总行头虽是残疾之人,但头脑却甚清晰,即便先前判断他不是仇家指使来寻仇的,但也未因少年只言片语而轻信于他。少年不禁心中暗赞这位行头果然是统领脚行的人物,即便如此还是处处戒备,稍定心思,当即伸手入怀,将此前从孙老太爷处求来的信物取出,递与他眼前。见到少年手中之物,朱总行头不禁眼神微亮,忙尽力伸出脖子,细细端详,面上神色也渐激动起来:“不错不错,是我当年亲手送于孙老太爷的脚行铁券。”当确认了少年手中之物,朱总行头似已力竭,重新瘫回四轮车上,再开口时,再无先前的提防戒备,就连语气也无法平缓,激动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孙老太爷还记得我这样一个粗贱之人小兄弟,你说吧,有何差遣,只要是我朱诚能做到的,自然鼎力相助。”对于这位总行头激动之情,少年稍感意外,甚至有些疑惑,就连此前送自己前来的脚行汉子,都不觉他自己粗鄙,为何这位总行头,却称自己是轻贱之人,又为何他在确信自己是孙老太爷所请之人后,显得如此激动。“即便是再闻救命恩人之名,如此也太过了些”少年心中暗暗思忖,正当苦思不得其解时,却无意瞥见这位总行头双目总是有意无意,瞥向自己身后。疑心一起,少年暗暗运内力,再探身后,自境入知天,数丈之地,蚊蝇飞动,皆能入耳,但运功查探,却未听到丝毫声响,这让少年更是不解。许是少年疑惑之举,让朱诚瞧得,忙是干咳几声开口道:“啊让木少侠见笑了当年我还未坐上脚行之主位时,一次与仇家争斗,身受重伤,是孙老太爷,不吝施救,才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所以今日听闻恩人之名,激动了些,还请木少侠,勿要介怀”“怎么会呢,我等江湖中人,最是倾佩有情有义的汉子,朱总行头如此,木某自是心中倾佩,又怎会有他想呢这么说来,总行头这伤也是当年仇家所为了?”寻人之事虽急,但少年更担心所托非人,故而借此孙老太爷之话题,试探眼前之人,口中说着,已是近前几步,欲伸手把脉道。“说来也巧,在下学艺之时,曾与家师学过些许医术,或许让在下为总行头诊脉一番,若我诊不出医治之法,咱们大可再同去见孙老太爷,以他老人家的医术”少年说着,指尖已要探上朱总行头腕间,却在此时,听得这位总行头厉声开口。“你要作甚!”一声出时,少年只听得身后巷中衣袂之声登时响起,掌风几是同至。收手、回身、出掌,只在一刹,此前退去,无声无息的推车汉子,已近身前双掌一对,两人各自推开数步,少年足下不稳,连连后退,直至足根抵在院墙之上,方止身形,再观推车之人,亦是同样。少年暗呼大意,更没想到小小脚行之中,竟有此等高手,能一掌逼退自己,武境至少已是知天之上,且从此人掌力之中暗凝剑意观来,此人亦当是用剑高手“总行头误会了,在下是想”说来奇怪,此前还神情激动,流露真情的朱总行头,在推车人出手逼退少年之后,神色瞬间恢复,打断了少年解释,冷冷开口:“行了,你不必解释,既是有脚行铁券,依着规矩,我定会履约。”笃定了这脚行有古怪的青衫少年,知自己试探不成,只得暂敛心思,先行回归寻人之事:“孙老太爷之孙,孙家小姐,于今晨失踪,在下受得孙老太爷所托,特来请朱总行头出手相助,脚行中人,遍布汴京城中大小街巷,只要”“行了!我知道了孙老太爷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个忙我朱诚帮了,你可将孙小姐外貌、衣着说与巷中棍阵众人,他们自会吩咐下去”脚行之主,不待少年说完,已是开口打断,应下少年之请之时,眼神依旧有意无意落在行在自己身侧,戒备少年一言一行的推车之人身上。朱诚眼神被少年瞧得真切,暗道着实古怪:“这朱诚分明是脚行之主,为何他总有意无意间瞧向这推车之人”心中虽是疑惑,但少年面上神色未改,立时抱拳开口:“多谢总行头,在下”,!“送客!”朱总行头再次打断了少年之言,向身旁推车之人开口。推车人亦不言语,面无表情,冲着少年冷冷摆出了‘请’的手势。“既然已完成了脚行一行,有他们相助便好,这当中之事,我非脚行众人,还是莫要随意去管别人家事。”虽然心中疑惑愈浓,但此行目的已然达到,也不便再多插手。定下心思,少年只得冲着这位脚行之主抱拳一礼,而后在那推车汉子注视之下,缓步而去但少年还是留了个心,在与推车人错身而过一瞬,目光斜落,望在推车汉子手掌之上,接着天上日光,瞧见了对方手掌。少年人的目光,似被推车人敏锐察觉,发现他目光审视自己手掌之时,立刻收回掌心,只以同样审视目光还来两人适才已对过一掌,此刻目光相触,似有交锋与无形之中。主人既已下了逐客令,青衫只得收敛目光,向着院外巷中暗暗行去,但当即将行出小院之时,却听身后再传来朱诚之声。“木少侠现居何处?若有了消息我要如何寻你?”止住前行步势,少年思忖片刻,方才开口:“在下就在孙府之中,若总行头有了消息,便遣人来孙府寻我便是。”少年言罢,许久未得回应,直道是对方送客之举,于是动身前行,依来路穿过窄巷,此前施展棍阵众人已未再持棍,而是分立两旁,显然已在等着少年出院,送他离开脚行。“少侠请随我来。”当先的持棍人,见少年已出小院,忙迎上前,欲引少年先行离开。“有劳了。”少年止步,开口之余,仍不忘回首望向深巷之中的小院,脑中仍在思索适才那位脚行行主与推车人种种怪异表现。随着渐行渐远,那深邃昏暗的窄巷愈远,耳中再传孩童玩闹之声,少年方才收回思绪,恰也此时,少年似有所察,感知一物掷来,伸手微挡,将袭来之物抓于掌中,低头望去,才见手中抓着的,是枚小小沙包“唉,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呐,丢得远了等着,我去捡回来,咱们再继续”孩童之声伴随急促脚步声传来,少年侧首,只见先前在巷中玩闹的孩童已是快步奔来。“大哥哥,我我们不是”见沙包抓在外人手中,孩童还道是自己沙包伤了人,带着几分怯懦,想要开口道歉。瞧着孩子脏兮兮的面容,但闪动的双目依旧清澈,不禁想起了莫郡中遇到的女娃小豆子,比起她,虽然这帮孩子过得苦些,不过好在有脚行庇佑想至此,青衫忙蹲伏下身子,将手中沙包递还给了面前孩童,开口笑道:“放心,你这沙包没伤到人。”“那便好,我还担心伤了咱脚行的贵客。”孩童听得青衫少年说起自己不曾伤人,心中怯懦顿时一扫,顿时挂满笑容开口道。孩子没了怯懦透出的机灵劲,令少年起了攀谈之心,当即笑道:“你怎么看出是贵客来着?”“此前来的人,要不然就是凶神恶煞,要不就是不苟言笑,如哥哥般带着笑容的,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想来,哥哥不是咱脚行的贵客,还能是什么?”孩童年岁虽小,但心思确是玲珑,面对少年笑脸,更觉亲切,再无先前畏缩,将心中想法尽数说来。少年听闻,面上笑容更浓,瞧着孩子身上薄衫,将沙包递还的同时,又从怀中一阵摸索,取出鹿皮小袋,一并递入面前孩童手中:“既然你都说我是贵客了,我若不送些玩物给你,岂不失了‘贵客’二字?”本还想多与孩童多言几句,可身旁传来几人‘咳嗽’之声,少年知是他们催促之意,当即起身,抚了抚孩子脑袋,随即动身而去,只留下兀自立于原地挠头的孩童待青衫身影消失于巷中之时,孩童方才低头望向手中他递给自己沉甸甸的物件。鹿皮小袋极为压手,孩童好奇打开袋口,向内张望,不由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碎银锭足有数十两之多,还有几枚琉璃珠静静躺于袋中,在暗巷本就不亮的日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彩“木少侠,我等几人就送到这了,总行头已吩咐下来,你要寻的人,我们也会吩咐脚行众兄弟,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此前还持棍相向的汉子,此时已甚有礼,送少年至巷口时,开口说道。少年抱拳道:“有劳。”几个脚行汉子也抱拳回礼,随即转身行回巷中。借脚行寻人之事有了着落,少年心神稍定,随即抬首望天,脚行一行耗费了不少时辰,心中暗自思忖,当先赶去孙府,将脚行之事告知孙老太爷,而后当速速赶去清风明月,与霖儿汇合,定下心思,不再耽搁,当即向孙府赶去。日落日沉,已近酉时,街上行人匆匆赶向家中,小贩们也忙着收摊与翘首期盼的家人相聚,反将人群之中沉着而行、与少年错身而过的两人衬得格格不入。,!错身一瞬,少年似有所察,立时回首,不过沉着而行的两人已是行过少年身侧,察觉不对望去之时,也只瞧见了两人背影,并未瞧见他们面容几何。“他们所行似是脚行方向。”望着两道背影,少年若有所思,本欲折返,但回身之际,却又想起寻人之事,且霖儿还在清风明月等着自己。权衡一二,少年还是决议依先前计划而行,于是加快步伐,挤入人群,向孙府赶去青衫身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此前错身而过的两人,同时止步,微微侧首,以余光望去,所视方向,正是少年背影消失之处,直至确认少年并未跟踪自己二人,方才收回目光。夕阳日光从后方射来,并未见两人面相,唯听得其中一人冷漠开口:“师兄,此人非同寻常,是否要绝了后患?”另一人亦不见面容,听得身旁师弟开口,此人冷哼一声,开口同样毫无情感,好似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不要节外生枝,他老人家之命是带上人,上山误了他的事,你可担当得起?”师兄口中的‘他’字一出,此前还冷漠的师弟,不由一颤,随即开口:“师兄教训的是,还是先办要事为上不过昨夜二师兄带走的那几人,似有些麻烦。”“麻烦何来?”师兄收回目光,冷冷开口。“他们之中,有一高手,似有所察,听说追着二师兄,一路出城去了”师弟答道。“哼哼你我顾好自己便是,高手?在二师兄面前,或许只有他老人家,才算得上高手。”虽瞧不清面容,但从师兄语气中,便能听出不屑。言罢,不待师弟多言,师兄已是继续开口:“行了,那群孩子,至关重要,你我快些动身,免得误了大事”:()且听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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