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萨克拉门托市不大,总人口数还不到二十万,且只有一个市中心,因而,罗猎和康利还是相对容易地找到了一家照相馆。
只是,那家照相馆早已经关灯打烊了。
没有人会在晚上照相,所以,罗猎断定,即便再去找到第二家照相馆,也难逃关灯打烊的结果,于是,罗猎停好了车,跳下车来到了照相馆的门口,举起了拳头,重重地砸起了店门。
“哐,哐,哐——”
三声爆响之后,里面居然传出了人的问话声:“太晚了,要是照相的话,等明天吧!”。
罗猎撒了个谎,应道:“不,老板,你误会了,我在你的店门口捡到了一只皮包,我想问问,是不是你丢的?”
里面的人冷笑回应道:“抱歉,我没有什么皮包,赶快离开这儿,不然的话,我要报警了!”
罗猎无奈一笑,抬起脚来,‘咣叽’一声,便将店门给踹开了。同时,从怀中掏出了枪来,冲进了店内,用枪逼住了店主的头:“对不起,我们不打算抢钱,只想借你的设备来冲洗一卷照片。”
康利紧跟着进了店,并将店门关好了,扬起了手中的微型相机,问道:“你的暗房在哪里?”
店主紧张地指了指楼上。
罗猎做了个手势,阻止住康利,道:“你在下面看着他,我先上去看看。”说完,从怀中又掏出一把枪来,丢给了康利。
楼上确实只有一间冲洗照片用的暗室,并无他人,罗猎确定安全之后,折回到了楼下,和康利做了交换。
待康利上楼之后,罗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在了店主的面前,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着急要将照片冲洗出来,这些钱,就当是用你的设备的报酬,还有踹怀了你的店门的赔偿,但你要保证,万一刚才我那一脚引来了警察,你要为我做出有力的解释,好么?”
店主瞥了一眼那沓钞票,虽然都是一美元的面额,但总数却有十多张。十多美元,已经相当于他一周的收入了,岂有不答应之道理呢?
不过,运气的是,罗猎的那一脚并没有招来警察,店中三人安然度过了河蟹的一个多小时。
康利终于拿着照片回到了楼下,刚一露头,便激动嚷道:“诺力,你必须要称赞我,这些照片简直是太完美了!”
照片虽然定了影,但仍旧有些湿漉漉,罗猎将这些照片摆到了桌面上,逐一欣赏。确实如康利所说,这些照片虽然都是偷拍,但无论是角度还是清晰度,都十分完美,尤其是康利和库柏、埃斯顿以及斯坦德三人的合影照,更是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康利,我有些搞不懂哈,你说,你这些照片都是怎么拍出来的呢?从拍摄角度上看,那相机应该不在你的手中,难道会有人帮你拍下这些照片吗?”罗猎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一边用手向这些个照片扇着风,想让它们干得快一些。
康利笑道:“这就是科学技术的魅力,诺力,我的这款间谍相机具有自动拍摄功能,喏,就是这儿。”康利拿着相机给罗猎演示道:“这儿有个旋钮,你将它拧紧了,它就可以连续拍摄五张照片。我说过,这并不是最先进的一款间谍相机,最先进的可以连续自动拍摄十张照片。”
罗猎没学过机械原理,终究还是没能搞明白康利所说的自动拍照是如何实现的。不过现实已经摆在了面前,搞得懂也好,搞不懂也罢,库柏、埃斯顿及斯坦德的犯罪证据都已经掌握在了手中,那么,什么自动拍摄的原理也就不再重要。
罗猎收好了那些个照片,又将那沓钞票塞到了店主手中,然后带着康利出了照相馆的门,上了车,扬长而去。
“诺力,你真的打算劫持法官大人吗?”车子行驶在夜色之中,康利忍不住问道:“别误会,诺力,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位朋友。”
在前往萨克拉门多市的路上,康利和罗猎交谈了许多,从一开始的被动信任,到随后的主动信任,再到最后的被罗猎的决心所感动,康利已然将罗猎当做了意气相投的好朋友。反过来,罗猎对康利也颇有好感,毕竟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中,能有着康利这种孝心的人并不多见,随着交流的深入,罗猎发现这位康利虽然拳脚上的本事不怎样,枪上的功夫也很肤浅,但此人善于观察,心思缜密,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心中自然生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罗猎认真回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既可以救得出滨哥,有不会违背他的诺言。康利,对不起啊,我之所以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你们父子,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康利动情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若不是我父亲固执己见,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康利说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接道:“都是被利益蒙住了双眼,却看不到这利益的背后有着多么巨大的陷阱,人啊,一旦陷了进去,便是一个万丈深渊,再也没有自拔出来的机会,直到跌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才会恍然醒悟,可是,那时候岂不是为时已晚了么?所以,诺力,你不必求得我的原谅,相反,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挽救了我们父子,将我们父子从那万丈深渊的边缘上拉了回来。”,!
可以逆转了整个局面。
库柏面色凝重,转身出了包房,不一会,便取来了一份地图,摊开在了桌面上。
“埃斯顿,联邦缉毒署的探员说他们是在什么位置上弄丢的那两名鸦片商呢?”库柏弯下了腰来,凝视着地图,手指沿着那道铁路线缓缓滑动。
埃斯顿靠了过来,指在了从金山向东的第三和第四个火车站之间,道:“应该是在这儿。”
斯坦德也来到了地图前,手托着下巴,沉思道:“还有五天的时间才会开庭,他们会将鲍尔默藏在何处呢?是向西进入金山,还是向东远离金山呢?”
听到了斯坦德的话音,埃斯顿真想狠狠地给他一拳。
库柏却忽然直起了腰来,并将地图掀到了一旁,笑道:“无需紧张,先生们,如果他们真的拿到了斯坦德发给鲍尔默的电报,又怎么会出此下策来诡诈我们呢?他们一定会把鲍尔默连同那些往来电报藏得深深的,一点风声也不会透露出来,只等着开庭的那一天再拿出来给予我们致命一击!”
库柏的判断完全合理且无比正确。
若是能拿到斯坦德和鲍尔默的那些电报往来的话,那么,阿诺德和罗猎又何苦多此一举呢?事实上,也并非是阿诺德没有想到去搜寻这些证据,而是他在同那些鸦片商较量的过程中早就有了经验,知道在鲍尔默的住宅中绝无可能搜得到证据。
阿诺德相信罗猎以帮派手段能够逼迫鲍尔默父子认罪,但阿诺德并不相信罗猎能得到证据。他之所以会同意罗猎的方案,只是将希望寄托在了这一招数下那三人或许会因为慌乱而做出错事。而拘捕鲍尔默的行动,只要罗猎能够逼迫他们认了罪,那么也就不存在什么后遗症。
换句话说,阿诺德已经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地为亚当布雷森提供了帮助,至于结果如何,他也只能说是尽力了。
在那三间草庐前,罗猎和鲍尔默的交锋明显占据了上风,在强烈的求生欲的支配下,鲍尔默几乎一直在央求着罗猎。
“我可以认罪,我愿意交代所有的罪行,只求你不要杀了我!”鲍尔默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地哀求着罗猎。
罗猎正要向鲍尔默提出出庭作证的要求,一旁的康利却抗议道:“诺力,你是一个不讲江湖道义的小人,你杀了我们父子吧,只要你能担负得起对安良堂的江湖骂名,那你就动手吧,皱一下眉头,我都不算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