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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的老客户的合法资金往来。
“署长先生,你的追查对向会不会借用了这些合法账户呢?”银行负责人生怕自己背负了为犯罪行为提供洗钱渠道的罪名,因而对阿诺德署长是极尽卑微。
阿诺德笑道:“他们不会那么笨,让别人掌握了他们的把柄。”
“可是,我们彻查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账目,却并没有找到符合你怀疑的交易,署长先生,你看……”银行负责人唯唯诺诺应道。
阿诺德淡淡一笑,道:“付款人还有另外一种付款方式,经理先生,你应该能想到的,他将八十四万美元的巨款拆分成了若干笔不足十万美元的中等额度汇款。”
银行负责人恍然大悟,连忙表态道:“多谢署长先生提醒,我这就安排人按照署长先生的指点进行追查。”
将一笔巨款拆解为若干中等额度甚至是小额的汇款,表面上看起来,追查难度确实不小,但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因为,那若干笔中小额度的汇款一定会集中在了某一个时段,而且,资金汇入的是同一个账户。
不到一个小时,银行负责人便拿来了结果,并汇报道:“署长先生,按照你的指示,我们追查到了有三个账户在同一时间段内接到了多笔中小额度的汇款,其中,这一个户名为伊丽莲卡的外国人账户在十二月八号这一天上午九点二十一分至十点三十七分这一小时零十六分钟的时间内,一共收到了来自于纽约的分别从七个账户汇来的七笔汇款,总数为八十四万零三百二十美元,最为符合署长先生的怀疑。”
“外国人账户?那个伊丽莲卡究竟是哪国的呢?”总数上的吻合,使得阿诺德认定了这个账户必有端倪。
银行负责人翻看资料,回道:“是一名英国人,署长先生。”
“这个账户是什么时间开办的呢?”阿诺德继续问道。
银行负责人看着资料回答道:“十二月四号。”
阿诺德迅速思索了一下,从时间上讲,这个账户开办于暴风雪结束后的第二天,应该是埃斯顿库柏等人和鲍尔默达成了交易条款后临时开办的。
“你们为外国人开办账户需要怎样的手续呢?还有,如果需要提款,需要本人到场吗?”阿诺德继续追问。
银行负责人回道:“为了吸引外部资金,我们简化了开户程序,对外国人只需要存入等同五百美元的本国货币并提供相关证件,便可以开设账户,账户提款也无需本人到场,持有本行签发的账户资料和秘密钥匙,便可以办理所有业务。”
阿诺德点了点头,事实上,他早已经注意到了银行的这种操作方式会给犯罪分子留下可乘之机,但是,以他掌握的权力,尚不足以令银行业修改操作规程。
“最后一个问题,经理先生,请告诉我这个账户除了七笔汇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交易记录?”阿诺德心中已经认定该账户和埃斯顿库柏等人必有瓜葛。
银行负责人回道:“汇款到账当日,也就是十二月八日的下午十三点十五分,有人支取了九万美元的现金。”
阿诺德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就完全对上了。
十二月八日,埃斯顿库柏一伙支取了九万美元的现金,支付给了那名杀手,而那名杀手于当日夜晚便潜伏到了安良堂杰克的一个相好的家中,意欲在杰克登门之时,突袭刺杀杰克,却不曾想,杰克早有防范,于当夜将这名杀手反包围在了那个院落中。而埃斯顿库柏一伙接到了安良堂内奸的线报,便组织了警力及军力连夜等在了唐人街附近,待杰克那边动了手,埃斯顿库柏便立刻带着军警两方力量对杰克等人实施了围剿,并定性为制造暴乱。
直到此刻,阿诺德才完全相信了罗猎告诉他的案情细节。
“经理先生,这个账户牵连到一起骇人听闻的鸦片走私大案,所以,我需要有关该账户的所有资料,你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吗?”阿诺德面带微笑,但口吻中却透露着令人不干推诿的威严。
银行负责人应道:“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署长先生,能为你效劳我感到非常荣幸,美利坚城市银行坚决支持联邦缉毒署对各种毒品经营的打击行动,如果我们在配合过程中还存在着令你不满意的地方,请你明确指出,我们一定会努力改正。”
阿诺德笑道:“我没什么不满意,事实上,你们城市银行在配合打击毒品犯罪的问题上表现的一直很配合,也很积极,我希望你们能够坚持这种态度。”
银行负责人道:“一定会的。署长先生,请你稍微等待一会,我去走下流程,最多十五分钟,你便可以签字领走关于这个账户的所有资料。”
查获了这个账户,对阿诺德来说,算是个突破。只是,这个突破仅仅是最表层的突破,距离最后的真相,还有好多层阻碍在等着他的一个又一个的突破。比如,这个叫伊丽莲卡的英国人跟埃斯顿、库柏或是斯坦德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再比如,那个杀手到底是谁,他有没有拿到那九万美元,如果拿到了,那九万美元又存放在了何处。
在已经得知了答案的前提下去反推一道难题的解题步骤,要比正向一步步解开难题得到答案容易了许多。此刻,阿诺德完全相信了罗猎,因而就等于已经得知了答案,并且,也掌握了解开这道难题的几个关键步骤,所以,他对自己所面临的的那些个突破有着非常且坚定的信心。
唯一把握不准的便是自己这边需要多久才能揭开真相,而这种不确定的时间又如何能跟亚当布雷森的竞选活动配合起来。
当晚,罗猎如约再次赶到酒店面见阿诺德的时候,阿诺德毫无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诺力,那个账户查到了,八十四万零三百二十美元,和你说的货款完全吻合,而且,这笔巨款在分成了七笔汇入后的当天中午,便被人支取了九万美元,我想,这九万美元应该就是埃斯顿库柏一伙支付给那名杀手的定金。事情到了这儿,我可以负责任地表示,我对你讲述的案情已经有了完全的信任,另外,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但是,在时间上我却不敢做出断言,生怕会耽误了布雷森先生的竞选。对此,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罗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道:“那个账户一定是用的别人的名字,对吗?”
阿诺德道:“是的,账户名叫伊丽莲卡,是个英国的女人,我用了一整个中午和下午的时间,追查了埃斯顿、库柏还有斯坦德三人的社会关系,并没有发现这个伊丽莲卡和他们有什么关联。这是银行业在账户管理上的一个漏洞,我曾跟布雷森先生提起过,希望他能在议会上呼吁一番,修补掉银行业的这个漏洞,可至今却未有成效。”
罗猎在心中计算了一下,道:“阿诺德署长,我完全能够理解到你的难处,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为对方考虑,没错,当我们这边无法保障破获案情时间的时候,确实有可能影响到布雷森先生的竞选,因为,他的时间是固定的,距离最终的投票时间,只剩下了三十天。”
阿诺德叹道:“是啊,我们必须保证要在三十天内将案件的真相完全揭露出来,我对这个目标只能说是希望很大,却难以保证。”
罗猎摇了摇头,道:“不,阿诺德先生,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有十五天,如果在十五天之内,我们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埃斯顿库柏等人和这个账户有关联,那么,布雷森先生的竞选便不能够借用这个案件。”
“十五天?”阿诺德深吸了口气,缓缓摇头,道:“这应该是我担任联邦缉毒署署长五年来最大的一次挑战了,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尽快破获此案。”
阿诺德和罗猎二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片刻,阿诺德呢喃道:“埃斯顿库柏等人支取了九万美元,会不会是亲自去金山城市银行办理的支取手续呢?如果是的话,可以要求当日的经理出面指证……”阿诺德说着,随即又摇了摇头,接着呢喃道:“即便有人能够指证,那也不是一项铁证,依旧无法证明其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