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普拉默然。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该讨伐国贼了!”
哥普拉急忙后跳几步,躲在了斯特林剑刃范围外,喊道:“大人您难道就不再考虑一下吗?帝林大人是您的挚友,非要动武伤和气吗?”
斯特林没理会他,他把手扶在剑柄上。就在这瞬间,冲天的杀气徒然升起。
凝重得有如实质的气势迎面扑来,哥普拉竭尽全力才撑住了身体,他呼吸急促,不停的后退,后退,再后退——不单是他,整个队伍都在后退,士兵们抵受不住那恐怖的威压,踉踉跄跄的向后倒退。
战马不断的嘶鸣、吼叫着、撅蹄,尽管士兵们拼命的拉住缰绳,但它们还是纷纷转身逃走,连主人叫唤都不肯回来。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面前是一头不可匹敌的凶兽,绝不可接近。
斯特林太恐怖了!
哥普拉叫苦不迭,以前作为友军时还没如此感觉,但站在敌对一方时,他才真正明白“紫川之虎”的威力。斯特林的武功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他剑未出鞘,但气势已经压制了全场。在他的威压下,士兵们能站稳就不错了,根本没法上前近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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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们这就出发。”
吩咐士兵们拿来了两身遮头的风雪斗篷,斯特林和吴滨穿过了士兵的队列,径直走到坐骑前。二人跃身上马,在满天风雪中奔出了达克城的大门,朝帝都方向奔去。
天空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星空,只有黑压压一片又一片的彤云,道路上积雪盈寸,马蹄踏上去发出了沉闷的回音,溅起了一层飞雪。道路两旁都是一片茫茫的雪原。大地万物都被大雪覆盖了,只剩白茫茫一片。虽然没有星光和月亮,但有雪光的反射,道路一目了然。
一路上,冷风和飞雪扑面而来。二人都把斗篷罩得紧紧的,但冷风仍然带着雪从衣领的缝隙里钻进来,在体温熏陶下,雪化成了水,湿漉漉冰冷冷的很难受。
一口气奔出上百里后。二人都觉得疲惫,控马的双脚都快麻木了,战马也开始打撅了,二人不得不寻得一个避风的小坡树林边歇息,也让战马恢复体力。
二人裹紧了斗篷靠着树干相互偎依坐着,看着雪慢慢的在眼前落下。
“这鬼天气,下这么大得雪,真是不让人活了!“吴滨嘀嘀咕咕地,不时偷眼望向斯特林,想从他那里寻得一点线索。今晚的事,实在让他太摸不着头脑了。
斯特林不停的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不时抬头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神色沉静。呈现在这位年少得志的将军眉宇间的,是凝重的忧色。过了一阵,他才答话:“今晚我们失策了。”
“啊?”
“刚才走得太急,我竟忘了多备两匹坐骑,那样我们可以不用停歇一路赶到帝都了。”
吴滨只听得头皮发麻,刚才急赶了两个小时,他大腿的内侧都被磨破皮了,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才寻得一个机会歇息。没料到,斯特林竟想的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他咋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大人,我们这么急匆匆赶回去,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斯特林淡淡望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不知道?”
吴滨老老实实的承认:“我确实不知道。”
“吴红衣,我想你一定不是军法官出身?”
吴滨诧异道:“大人您说得一点没错!我本来是七七七的技术总监,后来被委任为一〇一特种师师长,指挥技术兵种——不过您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专职的军法官不会那么多嘴的。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清楚的事不要多问。”
吴滨脸红耳赤,起身说:“真是很抱歉,下官确实不懂事,失礼了,请大人…”
“坐下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斯特林轮廓分明的俊脸被雪光映照得苍白,眼睛深邃而有神。他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原尽头,远方的树林只剩黑黝黝的一线。
“军法官是应该公正严明,但对你的那些同僚,我的感觉也不是很好,他们更像一台机器,而不是人。我也不知道监察厅平时是怎么培养你们的,是否进了监察厅就一定要断绝七情六欲。但板着脸不苟言笑就代表公正严明了吗?未必吧?”
目光转回吴滨身上,斯特林微笑说:“吴红衣,你是我见过的——怎么说呢——最有人情味的军法官,你很人性。”
听得这样的评语,吴滨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谦虚,他支吾的说:“呃,大人谬赞。这个,下官愧不敢当,这个…”
“我并不是在赞你。”斯特林很认真的说。
吴滨更不知如何应答了。
幸好,斯特林很快转换了话题:“对于监察总长帝林,你是怎么看的?”
“帝林大人?”吴滨愕然,他答道,“帝林大人刚正严厉,意志坚强,对各种邪恶行为绝不妥协。在卫国战争中,他用兵如神,运筹帷幄,击退了魔族的大军,是国家的柱石功臣…”
斯特林打断了他:“吴滨,我问的是你个人观感。”
“个人观感?”吴滨一下子泄了气,他苦笑着摇头:“大人,您知道的,帝林大人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作为下属,我们能对他怎么看法?平时,帝林大人待部属们很宽容,只要不犯军法,战斗勇猛,犯下再大的错大人也能保住我们。但若是犯了大人的规矩,他的惩罚也是毫不容情的。若说看法…我很怕他就是了。”
“是啊…很怕他。”斯特林叹道,心头浮现那个孤傲的身影。希望别人怕他而不是爱他,或许,这也正是他的希望吧。
但总长为什么要杀他和林秀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