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曦和医院八楼。
傅司年安安静静地躺在浅蓝色的治疗椅上,如同雕塑刀掠过的脸庞显露出一种平静,淡淡道:“开始吧。”
医生穿着白大褂,扣起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记录本,戴着口罩下的声音模模糊糊的:
“傅先生,我最后问一次,治疗计划您全部都过目了一切,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同意这种治疗模式,是吗?”
“是的。”
“好的。”医生在记录本上划了一些什么,随即拿起遥控器,开始播放墙面上投影屏。
傅总断断续续地来他们这里进行过心理咨询治疗,他们医院也随时设计了好几种方案,只要傅司年想了,他们马上就可以投入治疗。
现在根据傅司年的要求,他们进行的是方案里最极端,最激进的一种。
投影屏上会播放令傅司年最焦虑,最紧张,最恐惧的画面,进行反复刺激。
同时不允许傅司年有闭眼睛,堵耳朵等任何逃避的措施。
同时,傅司年的手边放着一杯温水,里面混入了少量的催吐剂。在播放第二种类型的片段时,傅司年要喝下那些化学试剂。
两种治疗方式不断地交错进行,傅司年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剧烈地喘|息着,眼神微微涣散,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一次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全程直视着屏幕。
只是指甲死死地抠着治疗椅上的封皮,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同时,傅司年的指甲盖都翻出来了,渗出微微的血迹。
十指连心,应该是很痛的。
医生的心突突地跳了几下,握着遥控器,按了暂停。
傅司年抬起手,抬起眼看了一眼时钟,淡淡道:“继续。”
傅司年离开以后,许落嘉在幽暗的客厅里站了一会,呆头呆脑的,什么也没想。
而后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去洗澡休息,明天还有舞台,走向淋浴间的时候,目光瞥到餐桌上的玫瑰花。
许落嘉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就这么扫一眼,然后进了洗澡间,心里盘算着明天要让阿姨把花扔掉。
明朝天一亮,许落嘉就被从被子里挖出来,懵懵地去电视台,准备最后一次彩排,晚上上台。
这次的舞台很重要,是跨国的联合演出,出什么差错的话不仅仅是被嘲,还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而且全部都是真唱。
因此,电视台里的气氛显得很严肃,人人严阵以待的。平时熟悉的同行会互相串化妆间聊天,今天全部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面,开嗓,过歌词,在脑海中过走位。
许落嘉本来是不太紧张的人,可是今天也忍不住频频喝水。他已经差不多化好妆了,抹了一点口红,喝水都快把口红给擦掉了。
化妆姐姐刚忙活完,又无奈地看着落嘉,开玩笑地问:“小嘉怎么这么紧张。”说着,又把落嘉按在化妆镜面前,低头给他补口红。
镜头很吃妆的,而且许落嘉的唇色本来就偏淡,不上点色不行。
落嘉用眼神说谢谢,笑笑,而后呆呆地望着化妆镜里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除了想喝水,他总感觉喉咙不是很舒服,有点刺刺地疼,好像吞了沙子一样。
许落嘉有点害怕,尝试着轻声哼两句,发现发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了一点。
旁边初姐还在跟他讲走位的事情,看到落嘉捂着喉咙,关心问:“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