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凌乱,她扶着腰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累得出奇。
怎么说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中熏香的缘故总归簪星觉得自己修炼时淬体突破都没这么累。
许多画面簪星也记不大清了,不过尤记得自己想掐死顾白婴的刹那。
意乱情迷之中想想都觉得离谱。
哎,真是荒唐。
衣裳已经被重新穿好,这应当是顾白婴干的,桌上放了热茶和点心。簪星没瞧见他的影子,挪到桌前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顺便揉了揉酸疼的腿。
才走到门口,就见院子里有人正坐在青石桌前,簪星叫了一声“顾白婴”,这人一愣,站起身往她身边走,边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来瞧瞧你还在不在,”簪星道:“一早就消失,我还以为你要上演一出始乱终弃的戏码。”
提到昨晚的事,顾白婴脸色顿时变了,似乎有些懊恼,又有些羞愧,他轻咳一声:“昨夜我”
“不必解释。”簪星打断了他的话,“你情我愿,没有昨夜也会有今夜、明夜。”她在黑石城呆久了,说话也随意了些,颇有几分不姜的风流。只一眼瞥见桌上的红纸,就问顾白婴道:“你在写什么?”
那桌上的红纸已经写了一摞,字迹漂亮又遒劲,簪星看了一眼就怔住:“怎么都是些名字。”
“是宴请宾客的名单。”顾白婴道。
“宴请宾客?”
顾白婴扬眉,哼笑道:“我们都双修过了,亲事自然要提上日程。此行回去后就可以商量,魔族与人族间宾客不少,我拟好名单以后,你再看一眼。”
簪星盯着他足足一刻,才开口:“顾白婴,你是不是疯了?”
他一怔,随即眉心渐渐蹙起:“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双修一夜,不必立刻就成婚吧。”簪星匪夷所思,“你这迂腐思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虽然她是不介意成亲什么的,但因为一夜双修就成亲这种事,听起来也过于奇怪了!
顾白婴亦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杨簪星,你想抵赖?”
“别说得那么难听。”簪星提起桌上的棍子径自就跑,“反正我现在没有成亲的打算。”
“杨簪星!”
院子里的人声渐渐远去,扫洒的侍人走了进来,望见满地狼藉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跟着进来的老板娘“啧啧啧”了几声,自语道:“看来这二人昨夜也没闲着。”
她走进屋里,见屋中一片红帐罗裙,先是了然一笑:“竟选了‘洞房花烛’。”待目光落在桌上烧尽的红烛时,又愣了一愣。
老板娘嗅了嗅烛泪的残香,目光倏尔一变:“谁把留欢香送进来了?”
扫洒侍人懵懂开口:“留欢香?”
留欢香,那不是以留欢草做的熏香吗?听闻寻常人难以招架此香,一旦吸入此香先前有位老仙长误点此香,结果药劲太大,死在榻上了,后来落霞闻莺里,所有客栈便不许人再用留欢香,省得出人命。
不过瞧着刚刚那二人出门时神采奕奕的模样,尤其是那男子,应当是招架住了。而且不仅招架住了,还很满意才是。
老板娘叹了口气,心疼地望着桌上的烛泪,又有些羡慕地开口:“果然,年轻的小伙子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