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什么时候发现臣妾不是程皖素的?”程皖素站定在万俟谦身前,仰头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
万俟谦淡淡的说,“冀州之行。”
程皖素苦笑一声,“原来这些日子,我就像个笑话一样在你面前装腔作势,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妾很可笑?”
她蓦地抬手,一把细粉瞬间撒到万俟谦的脸上。
万俟谦眼前一晃,浑身都瘫软下去。
程皖素急忙接住他的身子,避免万俟谦落到地上发出声响吸引外面的人。
她把万俟谦绑在柱子上,用手摸了摸万俟谦的脸颊两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万俟谦看着她的动作,心下微惊,原来程皖素早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万俟谦了。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程皖素看着那张跟万俟谦一模一样的脸,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如果他就是万俟谦,那他这些日子做的事,怎么会很从前大相径庭?
万俟谦浑身瘫软,话都说不出来一句,那药的后劲儿怎么比麻沸散还厉害。
要是程皖素在这儿把他给杀了,他都找不着地方说理去。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程皖素跪坐在万俟谦身前,看着那张脸,那具身体,明明一模一样,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她眼眶微红,一手摸上万俟谦的脸,“我叫玉斐,可我最讨厌做玉斐的那段日子,我有时候会私心的想,如果我真的是程皖素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坦然的跟你在一起……”
万俟谦眉头微微拧起,仿佛十分抵触。
程皖素苦笑了一声,“先皇驾崩那天,是我要杀你……可是明明毒都服下去了,你却完好无损的醒了过来,这难道就是天意吗?你醒了过来,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对我笑了。”
“我杀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母妃,唯一对我好的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是我的报应。”
程皖素说着说着,眼眶中的泪就往下掉,“你不是他……他看我的眼神,从不会这样冰冷。”
万俟谦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当然不是他,可是你亲手杀了他。
你若不下那个毒,真正的万俟谦又怎么会死。
程皖素眼神陡然转冷,“但你得死。”
她抽出发间的簪子,攥在掌心里,对着万俟谦的胸口,却始终犹犹豫豫。
“下辈子,下辈子我再恕我的罪。”她心一狠,簪子瞬间没入万俟谦的胸膛。
程皖素将准备好的火油倒在窗台帘子上,将外面裹着的一层衣服脱掉扔了上去,拿着火烛点燃了一角,而后瞬间燃起一大片。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万俟谦,心一恨跑到内室,拉开密室跳了进去。
万俟谦看着胸口往外渗出的血,还有那一跃高涨的火焰,手腕在后面不断摩挲,终于把绳子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