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则聿的面容瞧着还是那副冷淡模样,闻言瞟了她一眼,又垂眸看向手中的桃花枝。
总不至于这么快将她认出来?
扶锦抖了抖花瓣,看看他又看了看几步外的沧榆。
沧榆诧异得直接愣在原地,显然是没料到则聿会这么不给她面子,这只不过是一枝平平无奇的桃花枝,又不是什么旁的重要物什。
良久后,她才反应过来,给自己解围道:“仙君定是觉得这桃花枝合眼缘,那沧榆当然不会夺人所爱。”
则聿定了定神,眸中缓缓爬上一点儿暖色,轻笑道:“我只是觉得这长得歪七扭八的枝和我很是相配,所以才想自己留着罢了。你若想要,自己去后林摘一枝便是。”
歪七扭八。
你才歪七扭八。
扶锦气得暗暗借风力拿花瓣打他,奈何花瓣实在太软,打起来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随后,她被则聿插进一个青色花瓶之中,靠近门框处,恰好正对书案。
书案前的黯衣少年抱臂立在一旁,素衣少女提笔伏案记下今日他所教的诀咒,竟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忽起冷风,将门前的羽荼花吹得左摇右晃,更进一步灌进屋子,挣扎着似乎要吹落她的花瓣。
“阿嚏。”
沧榆突然打出个喷嚏,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则聿早已先行一步关上窗,垂眼又盯上那支桃花枝。
“多谢仙君。”
她微微拢了拢衣袍,话中瞧见则聿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头都未抬一下,裘败都已经飞到肩上,他似乎还是没有感觉。
静了许久,沧榆忍不住走上前,轻声又唤他一遍:“仙君……”
“怎么?”
扶锦感受着则聿细细摩挲她的花瓣,在沧榆叫他的那一瞬间忽的一拽,虽没有拽下一片花瓣,却还是疼得头昏脑胀。
她也不知道则聿究竟是否看出来,便悄无声息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诀咒我又有点记不住了。”
若自己没看错的话,则聿应声前去时,沧榆颊侧蓦然腾上两抹淡淡的红晕。
则聿竟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沧榆递去的笔在一旁墨砚中蘸了蘸,低头在纸上落字几许,随即搁笔道:“自己多背背吧。”
她一愣,脸上的霞红稍有褪去之色:“沧榆晓得了。”
本是躺在纸边的裘败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呜呀呜呀地在案上东走西蹿,则聿也随便它的任性和作劲。
“呜呀。”
它突然不小心一脚踩进墨砚中,又不小心踩到那张诀咒的纸上,随即怯生生地旁边一躲,将旁边干净地方也踩的脚印凌乱。
“啊这。”沧榆将那张诀咒护进怀中,勉强堆起脸上的笑容,伸手缓缓摸过它的脑袋,“可不能瞎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