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马霜痕朝着镜子怪声怪气模仿,“然后你还想干什么呢?浴缸是我的,大床也是我的,呃呵呵。”
“你在里面叽叽咕咕什么?”
门外,温赛飞的声音显然近了许多,应该进了卧室。
“你进来做什么?”马霜痕隔着门问。
“拿我的包。”温赛飞说。
马霜痕:“洗澡重地,拿完赶紧出去。”
温赛飞:“你关着门还管我?”
嗒的一下,马霜痕加了反锁。
温赛飞无声一笑,从包里掏了充电器,“给你半小时,别在里面睡着,出来小心地滑。”
“晕倒你都别想进来。”马霜痕支着锁闭的门,小声训斥。
温赛飞没回嘴,该是听不见了。
水位合适,撒了玫瑰花瓣,马霜痕赤溜溜沉进浴缸,水面微微波动在锁骨下方。
住惯了隔音不良的工业区宿舍,周围一时安静下来,总有一股不祥之兆,一声小飞哥险些脱口而出。
“哎——”马霜痕叫道,顾不上礼貌,“你在外面吗?”
“什么事?”声音一直没走远。
马霜痕说:“我忘记带手机进来。”
温赛飞看了眼随意丢在床上的手机,“要递进去?”
话毕,两厢稍有沉默,都在思索方案落地的可能性。
马霜痕咬了咬唇,“你陪我说说话,有点无聊。
温赛飞不客气,“费劲。”
马霜痕:“哪里费劲,在宿舍也一样聊呀?”
温赛飞没吱声。
是了,宿舍没关卧室门,讲话不用吼。
想想领导打了那么久的地铺,好不容易出来住酒店还得继续睡沙发,马霜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大不了等下擦干浴缸,她在这凑合一晚算了,总比在沙发舒服。
“浴缸好像也可以睡觉。”
领导可能误会了,下达最后指令,“半小时出不来,我进去捞人。”
马霜痕捞起一捧花瓣水,倒掉再捞,水声滴滴伴奏,冲着门口无声挑衅:“来吖。”
指腹渐皱,马霜痕完事起身,披了浴袍,边系腰带边跨出浴缸。忽地大叫一声,大概踩了缸底边缘打滑,地盘不稳摔出浴缸,反射性肘撑地板没磕伤,但胳膊和膝盖疼得半废了。
“摔了?”关切的男声近在门边。
马霜痕只顾呻吟,在地板上蛄蛹。
“我进去了。”
话音落下不够一分钟,温赛飞推门进来,反锁功能对他像装饰,眼前的场景对他才是大挑战。
马霜痕翻成仰面,浴袍堪堪遮住下面一半,雪峰初显,狼狈又妖娆,像凌乱的事后。
“磕哪了?”
温赛飞定了定神,蹲下不着痕迹帮她盖了,但只是徒劳,扶起又滑开,形状比刚才更为立体,隐隐约约的,蛊惑倍增。
马霜痕忙抓了领口,“没有……”
“大头虾,几天不练菜成这样。”
看出大概磕了膝盖和手肘,温赛飞直接打横抱起她,扔回床上。等任务结束,温赛飞还要扔她到盐山分局刑警大队的战训基地回炉锻造。
温赛飞在床边半跪,撩起一点半湿的浴袍,敲敲她的小腿,“能动吗?”